“某天晚上他冲进了我的房间,从七楼跳了下去,跳之前他大喊着‘不要回去,不要变回他们!’。”
席勒又沉默了一小会之后接着说:“我看到他身上有伤,并不是制服或抓捕时留下的淤青,更像是一些虐待留下的旧伤。”
“他死了吗?”
“当然,他不是超人,我也不是,那里没有你们这些强大的超出想象的超级英雄,从七楼跳下去,他当然死了。”
“后来我从护士的口中听说,他父母似乎是用暴力逼他利用他的能力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了了,就把他们全杀了,他自己也崩溃了。”
傲慢和布鲁斯一起走出了电梯,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黑暗的意识空间并说:“我并不能说是某一件事塑造了我,但这确实是一个转折。”
“在此之前,医院里的所有人都告诉我,只要好好学习、努力康复,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美好的世界,他们跟我描绘了很多外面世界美丽的景象、发生的好事。”
“你相信了吗?”布鲁斯问道。
“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很混乱,并不能辨明真假,但或许如果没出这件事,病态也有可能相信这种说法,并最终向着正常的那条路走去。”
“但那之后,病态就已经彻底没救了,这也是我的病情迟迟没有好转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那时候,我从根本上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世界,他们彼此的世界碰撞和交融,变成同一个世界,然后他们便能去相爱和相知。”
“而当我的世界撞上别人的世界,只会有两种结果,我会吞噬他们,或是击碎他们。”
“外面那个众人联结而成的世界就像是摆的整整齐齐的瓶子,而我就是那颗保龄球,当我按照既定的治愈轨道冲向他们时,除了把他们撞个稀巴烂之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这是病态的想法吗?”
“是的,而保龄球撞上瓶子的结果我已经见识过一次了,没必要再发生第二次。”
“所以病态制造了常态,而常态的愿望是当个普通人。”布鲁斯也叹了口气说:“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把自己捏成瓶子的形状,只好努力缩小一点体积混在瓶子堆里,以期望自己不被发现。”
“但也不算太成功。”席勒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至少在我原本的世界是这样的,我努力遮掩了自己八成的异常,但剩下的那两成还是时时作祟,但我知道我快要控制不了的时候,我选择前往一个更危险的环境。”
“在那里我找到了一些发泄的出口,但那不是长久之计,病态依旧隐没在我的本能当中,但他不可能永远待在那儿。”
“而你又来了哥谭。”
“是的,我常因此事而想要信仰上帝。”席勒露出了一个微笑,并说:“在这里,有关我的一切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并非我属于哥谭,而是哥谭属于我。”
“并非我属于哥谭,而是哥谭属于我……”
旁观席上的布鲁斯在回忆中本能地念出了这句话,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堪比热射线般炽热的目光朝着他照射了过来。
领主超人直直的盯着布鲁斯。
“你刚刚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只是……”
“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话。”领主超人眼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这让他的目光带上了物理上的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