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种会在七岁的时候徒手掐死麻雀的人,所以你永远不会明白这有趣在哪儿。”布鲁斯捂住额头说:“施虐狂们为他人的痛苦而快乐,他只是要在闷热盛夏的闲暇时间给自己找个恰如其分的消闲活动。”
“就像坐在床边发呆,看着电扇叶片打转,从幻想着机器为你提供清凉而劳累工作直到耗尽寿命并死亡当中感觉到快乐。”
“听起来很幼稚。”
“病态就是幼稚的,是退行的,追求快乐而不顾后果本身就是婴儿的特权。”布鲁斯有些走神的盯着屏幕并说:“但你敢说你从来没这么干过吗?”
莱克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决定聊点更实际的,于是他说:“所以我们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倾尽浑身解数给他找点乐子。”
“得了吧,这更像是他把马戏团里的狮子放了出来,而我们只是坐在观众席的两个倒霉蛋。”
“可你是他的学生。”
“因此格外不会放我一马。”
莱克斯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说:“那你这四年到底在干什么?”
“我差不多弄懂了席勒教授是个怎样的人,但如果你苛求我弄懂席勒这个人,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布鲁斯抬头看着天花板说:“……然后想办法让我再活五百万年吧。”
塔利亚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深棕色的天花板,回字纹在朦胧的视野里更像是嵌套的迷宫,而把她的意识拉回来的是席勒的声音。
“塔利亚小姐,塔利亚小姐,你醒了吗?”
塔利亚感觉到自己的冷汗浸透了丝绸的床单,她为什么会毫无防备的躺在陌生人甚至是敌人的房子里?甚至没有感觉到对方是怎样走到她的床头的!
在她过去的人生当中这样失去警惕的场景从未出现过,因此她的思维断流了一瞬间,就在此时,她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
塔利亚低头一看,那是一杯冰水,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浓密的黑发拢到脑后,把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并说:“谢谢,但我不渴。”
她实在是怕了这绝命毒师师徒俩了。
塔利亚认为席勒可能给她下药了,尽管她没喝席勒提供的茶水,但她明白下毒的方式有很多种,再在这里待下去不是什么好主意,否则她接触到的任何东西都可能有毒。
“很抱歉,我冒昧闯入了你的房间,但是我在门外敲门你没有应答,我担心你出事了。”
席勒却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侧着身体,回头看向塔利亚说:“我来这里是想向你道个歉,小姐,刚刚帕米拉小姐来我这儿,并为我带来了一个消息,我的学生布鲁斯·韦恩在与你约会的途中,采用一种违反法律、极不道德,甚至是骇人听闻的方式迷晕了你。”
塔利亚刚想张嘴说什么,席勒就用一只手按在了床单上,把身体前倾看着塔利亚,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来见我的第一时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或者这其实是个更糟糕的讯号,你明知他的所作所为,但你不敢计较。”
塔利亚保持着张嘴的姿势,然后又把嘴巴合上了,眼睛撇向一旁,她想,所以她为什么没有理直气壮的对席勒指责布鲁斯呢?
她总不能说,如果当时她来得及提前让指甲划过布鲁斯的皮肤,那被迷晕的就是布鲁斯了吧?
塔利亚猜测,这可能是席勒的又一次试探,于是她说:“他这么做可能是因为我之前的一些过激举动,所以我……”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