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氏则问孔方侑,“若圣府如此下去,和朝廷硬碰硬,而到了最后,圣府又该如何收场?”
孔方侑摆摆手,道:“这又有何难,一旦朝廷改弦更张,那么到时候再上一封请罪折,把几个替罪羊顶上去,只要撑过一次,在乾朝,圣府依然稳如泰山。”
孔方侑认为,只要扛过去朝廷这一次改革,那么下次朝廷想要变革,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现在正是天下瞩目之时,江南士绅没扛过去,那圣府扛住了,威望岂不是更加的如日中天。
在座的一众孔家族人,各个都认同孔方侑的话,孰轻孰重,庙堂上的那些官员自然清楚,一切如故,那天下依然太平,可要是还这么强硬下去,不说天下大乱,乾朝还想安稳享受太平盛世,那是不可能了。
陶氏见众人都认同,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孔方侑的话,而就在孔家族人要下去布置之时,陶氏复言道:“如今之局势,圣府犹如置身汪洋,茫然而失其向,帝意难测,圣府,以及族中老少,皆托付于诸位之手!”
孔方侑与一众掌权的孔家族人,皆是信誓旦旦的表示,圣府延续千年,这等小事又怎么会让圣府覆灭,便是蒙古人南下,都得优待圣府,反而是接受朝廷的旨意,那才是圣府的罪人。
如今的曲阜,孔家的势力如日中天,改朝换代的风波,也未曾波及到这里,无论是李自成攻破北京,还是清廷威服四海,孔家坐山观虎斗,他们只需等待最后的胜利者出现即刻,孔家认为,无论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他们都离不开衍圣公的上表。
但他们却没料到,当今天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朝令下,就要把圣府千年的积蓄一朝夺取,这不就是逼着他们殊死一搏,那朝廷每年赏赐的那一点点东西,府中那么多人,如何能够。
孔方侑出面,在曲阜中召集百姓,声言,朝廷新制,是在剥夺所有人的活路,要把大家都抓去为奴,为婢,连田都不租给他们种了。
总之,孔方侑极尽污蔑之词,将朝廷新制驳的体无完肤,又说天子残暴,杀人如麻,到时候没了衍圣公的庇护,曲阜百姓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