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曲幽河真正死去了,他的人皮就会像一般的尸体一样,短时间内腐败殆尽。
那个时候,骗骗一般人还行,但绝对逃不过宋相这等存在的眼睛。
而这会儿,曲幽河要做的就是,自我了断。
他死以后,他的人皮便没了生机灵性,戚后的真实面貌,自然无处遁形!
这是他对戚后的反制和复仇,也是他对大夏的赎罪。
“这事儿,我帮你办了。”
余琛收起度人经,喃喃开口。
而也正是在知晓了这般真相以后,先前的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事儿,似乎也找到了解释。
比如先前齐安公主的事儿。
那时候余琛还怀疑过是不是皇帝想要夺舍他这女儿,才看管得这般森严。
但那时虞幼鱼又告诉他,说阴阳向悖,男人想要夺舍女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如今看来,恐怕要夺舍齐安公主天弃灵根的不是傀儡的启元帝。
而是……戚后。
恐怕在这些年里,她自个儿也觉得披着曲幽河的人皮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开始在物色新的身躯了。
而齐安公主,估计就是目标。
——这不是像她占据曲幽河人皮那样的偷梁换柱,而是真正的……夺舍。
若真让她成了,那世间再无戚后,只有齐安!
只可惜,最后因为周小鱼的遗愿,被余琛搅和一通后,功败垂成。
与此同时,红光寺。
因为地底的那一场恐怖大战,整个红光寺连同地基,崩坏殆尽。
庞大的山脉,跟随着坍塌,沉入地下,露出那废墟一般的地下洞天的一角。
月色之下,天穹之上,一道流光飞驰而来。
最后在废土之上停下,显露真容。
正是那跟随着子贵大儒的招供,一路杀来的宋相!
第四境的可怕气息,铺天盖地落下来,煌煌覆盖了整座大山!
念头探出,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寸土地都扫过。
却发现,无人生还。
一个活口都没有。
宋相的眉头,皱了起来,“判官……”
他自然知晓,在他之前,判官已经从子贵大儒口中得到了消息,先他一步而来。
这月下蝉的据点,多半也是被他捣毁。
“你倒是留个活口啊……”
宋相叹了口气,正准备下去搜寻一番,看看是否有什么残留的线索。
但就在这会儿,突然之间,他眉头一皱。
看向远方。
天际之处,又一道流光,风驰电掣而来。
等他停下,宋相打眼一看,双眼一眯!
这不熟人吗?
——国师!
且看来人,正是那一直与他不对付的占天司之主,三圣之一的国师!
四目相对,似乎双方都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对方。
气氛一时尴尬而沉默。
半晌以后,宋相方才意有所指:“深更半夜,圣玺被盗,国师不在稷下追查凶手,却偏偏来这荒山野岭?”
“宋相不也同样如此么?”国师手持墨玉麒麟杖,皮笑肉不笑。
二人之间,气氛僵硬而危险,明明都是朝中大臣,却偏偏好似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好似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
“本官追寻凶手线索而来,自合情合理。”宋相盯着国师,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花儿来,“——国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