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此事以后,被国师大人责罚,本君也要做本君觉得对的事儿!”
“——阻止你!”
神薹圆满的强者,在全速前进之下,肉眼难以察觉。
南神君驾驭那青色葫芦,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幽河的方向。
但这还没到地儿。
他突然轻咦了一声。
前方是一座巍峨的连绵山脉,翻过那山以后,就能看见幽河大地。
但即便这会儿被大山阻隔了视线,南神君也能看到属于幽河的天穹。
那天上,浩荡万里,无云无雨,晴朗得很!
南神君眉头一挑。
难不成东神君良心发现,放弃了迫害那幽河百姓?
但立刻,他又自嘲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个家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不是那种会心慈手软的人!
于是,又加快了速度。
然后,翻越那做连绵的茫茫山岳以后,他虽仍未抵达幽河地界儿,却已能清楚看到幽河的景象了。
目光猛然一缩!
只看那原本浩浩荡荡的幽河,这会儿已经完全干竭,河床也是狼藉一片。
还有那前方大地,山岳崩碎,厚土开裂,哪儿还有半天前他所见到的山清水秀的模样。
南神君心头一个咯噔。
降落下去。
就在一座小小的山包上,看见了一堆人。
其中一个为首的胖子,穿着县令的衣裳,看样子应当是幽河的知县。
而他身后,站着一群吏目,还有一众庄稼汉模样的百姓。
这会儿正对着前边儿指指点点。
南神君朝他们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当即两眼瞪圆!
身下的葫芦,都差点儿因为太过惊骇而失去控制坠落下去!
只看那前方,暗红的血迹已经干涸,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而那血土之上,跪着个人儿,浑身焦黑,惨不忍睹,双手抬起,捧着一圆滚滚的事物。
定睛一看!
竟是一枚脑袋!
眉宇之间,异常熟悉!
哎呀!
——不正是那半天前才见过面的东神君吗?!
那一刻,南神君再也抑制不住心头惊骇,浑身颤抖起来!
他不顾那这百姓,快步走到那尸首前,细细打量!
只感觉浑身冰凉!
东神君!
真是东神君!
死了!
入夜。
繁华的大夏京城,被一片夜色笼罩。
洛水之上,燃起烽火,花船游弋,歌舞升平,好一副未央之景。
而那洛水之后,内城与皇城则要黯淡了许多,显得庄严肃穆,好似一头假寐的庞然巨兽,闭上了眼睛。
一片寂静。
——先前因为文府大婚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这会儿也差不多归于平静。
那些不幸被牵连了的倒霉蛋儿,该杀头的杀头,该收监的收监,该降职的降职,基本已经尘埃落定。
不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