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家里自然是又气又悲,报了官。
可官府查来查去,也没查出来个所以然。
第二天晚上,又出了命案,还是一家人的女儿,被采花大盗摘了去。
第三天,依旧如此,又死了一个,也是如花似玉的清白闺女。
直到九月初的时候,那采花大盗方才停止做案。
官府也没停下,一直在查,但啥都没查到。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正当大伙儿快忘了这事儿的时候,九月底,又出事了!
——两个姑娘,又被那采花大盗害了。
离谱得很。
然后,就好似某种规律一样,十月底,死了仨;十一月底,死了俩。
这一来二去,官府没抓到人,那采花大盗的恶名却已传遍了大街小巷。
因为他是每个月月末行动,所以大伙儿都称他为“月末淫魔”。
同时,每一到月底,家里有女眷的,都心惊胆战,提心吊胆,甚至整晚整晚不敢睡!
这十二月了,依旧如此。
方才有了那几个年轻人那般的说法。
——这到月末了,别说出来闲逛,那些姑娘的爹甚至恨不得给自个儿女儿锁进保险柜里……
余琛多嘴问了句,金陵官府这般无能,放任这采花大盗杀人害命?
几个年轻人只是连连摆手,无奈叹息。
夜,深了。
听了这档子事儿,余琛也没心情继续吃喝了,匆匆结了账,上了明山,修行几个周天后,睡了。
翌日,清晨。
唢呐和哀乐声把余琛从睡梦里惊醒。
睡眼惺忪的他,登记完后,望着一行送葬队伍走进来,挖土,放棺,入殓,一气呵成。
这死者听说是金阳商会的某个执事,得病死了,倒是没什么未遂之愿,死而瞑目,入土为安。
而余琛被这么一搅,也睡不着了,起床观想神轮,凝聚天地之炁。
可还没等他走上一个周天,山底下,又来死人了。
青檀棺材,道士七八,抬棺十几,乐师一队,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捧着遗像牌位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儿,满脸悲戚,身旁是个老妇人,更是眼泪嘀嗒。
——最离谱的是,余琛听那小伙儿跟那老妇人说,让她别伤心,说等自个儿学有所成,要生死人肉白骨,让他爹活过来!
听到这儿,余琛下意识打眼一看,更不明所以——这年轻小伙儿也不是什么炼炁士啊,咋就敢这般口出狂言?
但转念一想,也对,要真是炼炁入道之人,怕也不敢说这种大话了。
无知,方才无畏。
——生死要是真有办法逆转,旁边的文圣老头儿也不至于无奈得抠脚了,早报仇去了。
而这对母子说话之间,那棺材上,一老头儿的鬼魂坐着,忧眉苦脸,时而叹息,时而摇头,愁容遍布。
没咋睡醒的余琛见了,眉头当时一皱,知晓这又是个死不瞑目的主儿。
而等埋葬完毕,那年轻小伙儿给余琛送来了“冲红”,又多给了他一些银子,希望余琛能多照顾照顾他爹的坟,别让蛇鼠虫蚁啃食了去,还信誓旦旦地说早晚有一天要让他爹活过来。
余琛听了,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问了句,你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