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筠笑着将药瓶接过说道：“转告他，这仇我记下了！”

阿济纳莉娅本来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下意识回头一看，那白衣少年刚好告别儒首洛白，独自一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恰在此时，天空飘下了雪花。

阿济纳莉娅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大相，你先走！”

呼延卓赖反应过来，天女已经跑远了。

看着天女跑到那位病秧子王爷身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后竟然是将少年的胳膊架在了自己肩上，扶着少年缓缓离开。

呼延卓赖当即一拍大腿道：“完了完了！草原的天女被猪拱了。不！谁知道李修筠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不如被猪供呢！”

顾文锦走了好一会，见已经远远离开了世子府，这才小声对发妻柳氏说道：“刚才王爷往我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柳氏闻言连忙凑了过去，就见顾文锦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柳氏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假的！”

顾文锦见到这两字顿时就愣住了，好半晌他才看向发妻说道：“这是不是那个意思？”

柳氏微微点头：“恐怕是的！虽然不知道衍儿要干什么，但我们配合好他就行了！”

顾文锦点头：“夫人说的在理！”

柳氏将纸条揉成一团塞到了顾文锦的嘴里。

“赶紧销毁，不能被别人看到！”

……

马车内，皇帝闭着眼睛装出一副假寐的样子，实则是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方才洛白同他讲了许多，但归根结底就是两个问题。

第一、杀手是如何躲过一众皇室供奉进入京城的？

第二、谁有这个能力和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李素已经成功被洛白带偏，他怎么也想不到，顾景煜为了达成目的会做到这个份上，会自己杀自己。

他眼皮掀起一条缝隙，看着对面这个一言不发的首辅。

之前杀了周蕊，现在又想要杀顾衍，朕的首辅，你是想干什么？

以你的能力做不到这个地步，看来承乾宫里的家伙没少帮你！

想到洛白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李素突然觉得，这个从龙之臣在某些方面已经盖过他这个皇帝。

自己当真是个傀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