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幕府体系之下光耀照人的山内上杉家,甲斐武田家,那都是旧时代的眼泪,即将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在未来的新时代,神裔上杉,神裔武田,神裔北条,这三家斯波义银的血脉都是贵人中的贵人,北条家自然不会再低人一等。
北条幻庵与大道寺盛昌嘴里喊着祖宗创业不易,看似对眼前的现实不满,痛心疾首,好像北条家当不了关东霸主就是对不起老祖宗。
但那都是口嫌体正直,其实她们比谁都清楚,就北条家这个造反起家的底色,能洗白上岸就偷着乐吧,关东霸主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人呀,要认清自己的处境,要懂得知足。
———
北条两老妪在南门城外密谈,义银此刻却在西墙看着被洪水泡塌的城墙,唏嘘不已。
他带着甲斐君站在墙边,身后蒲生氏乡,小田氏治,妙印僧等人恭谨侍立。
义银叹道。
“疾风识劲草,板荡见忠臣。今日见此危墙,才知你们这十一日来,守得有多不容易。”
甲斐君笑道。
“义父算错了,从前天起,敌军就已经停止攻城,昨天便仓皇北撤,满打满算就守了九日而已。”
义银看了眼甲斐君,笑骂道。
“你说话太实诚,小心被麾下将士怨恨。死守孤城十一日,日夜煎熬,结果硬生生被你削掉两日,少了军功恩赏,伱给补上不成?”
甲斐君摸摸脑袋,哈哈一笑。
“义父教训的是,大家鏖战了这么久,总不能让人流血又流泪,还请义父忘了我的唐突,十一日,就是十一日没错。”
义银就喜欢甲斐君这豁达性子,与前世的男子类似。如果他此刻学起这世界男人的吐舌可爱,义银可就要恶心了。
看着甲斐君英武的样子,义银越发欢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生子当如甲斐君,妙印大师,由良家有福气呀。”
妙印僧此刻慈眉善目,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哪里还有守城时候的阴狠毒辣。
他双手合十作揖,恭谨道。
“这是托圣人洪福,甲斐君拜入您的门下之后的确长进不少。”
就在此时,远处有同心众跑到蒲生氏乡身边,在耳边嘀咕一句。
蒲生氏乡上前鞠躬道。
“圣人,岛胜猛大人到了。”
义银一笑。
“她倒是个急性子,估计又是带了几个人,快马加鞭跑来的。
行吧,我们回居馆议事,派人去城南通知北条军的诸位大人,一同前来军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