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长,寅时刚过,天空还是一片漆黑,甚至连天上的星星也不太明显。
大泽之南的履远将军细标所部,率先发起了攻击!
火药箭的嘶鸣凄厉尖锐,架火战车的火焰瑰丽壮观,火药球的爆炸声震长空,汉军的喊杀声喑呜叱咤。
细标的攻击,迅速得到了四周军马的呼应,各部集中了远程武器先行进行火力覆盖,力求将东胡部打懵、打散、打乱!
从上帝视角俯瞰下去,细长的野兕泽如同一只大地之眼,在它的周围不断盛开的火器如同闪烁的睫毛,五颜六色地眨呀眨。
火光明明灭灭,映入大地之眼中,使它的目光更加迷离,仿佛理解不了地球生物们的打打杀杀。
数轮远程攻击之后,围绕野兕泽的突击部队开始发动地面攻击,按照大司马吴起的部署,率先控制了东胡人的马厩。失去了战马的游牧民族,顿时丧失了战斗意志。
紧接着,穿插部队瞄准薄弱处猛打猛攻,按既定要求将环泽的东胡诸部分割成一段一段,分别围而歼之。
大泽周围陷入了一片血与火的打打杀杀之中,上苍仿佛也不忍直视这些残酷的场面,黯然神伤地敛起了容颜。
整个夜空更加漆黑了,以至于码字人也看不清地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法忠诚地为大家呈现与还原。
西北十里之外,聂政所部静静地埋伏在黑暗之中,隐约可见野兕泽方向时亮时暗的天空,似乎可听到雄浑的金戈之声。
宋丰原是公子朝的手下、北赵鸿之塞的守将。感念于汉王对公子朝的重情重义而降汉,一直在聂政部下听令。
数日前的那场大战,聂政动用了冷兵器时代的顶级杀器——弩车。稍一发力,秃不伦部就降了。憋了一肚子气力,准备捞一把军功的宋丰,根本没有派上用场。
这一次,眼看着别部都领到了任务,而身为征东将军的聂政,却被安排到了预备队的位置,宋丰心中不免暗暗着急。
“聂将军,咱们到底是啥任务啊,大冷天的,弟兄们在这里窝半宿了。”
聂政突然想起,宋丰所部没有领到棉衣棉裳,只分配了点手套和乌拉草。
“宋丰,到行军司马处领两坛汉酒,给弟兄们喝两口,御御寒!”
“不不不,将军,丰非此意,在下暗忖入汉以来,寸功未立,故急于上阵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