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所言,谢隼信手从那叠宣纸中再抽出一张递给谢延:“三哥,你再看看这密信的用纸。”
谢延反复摩挲着宣纸,忽然瞪大双眼:“这是金花罗纹,帘纹细密,不易渗水所以备受书法大家们的追捧。但此类宣纸产自经县,京城也是月前才有,而根本不会出现在远在京城西边的宣城!”
谢隼点头:“眼下二哥还在回京途中,事情的真相尚不明朗,而圣上也正在气头上。倘若我们今日真的拿这封所谓的密信拜见圣上,替二哥洗脱,怕是会中有心人的圈套,被反将一军。”
谢延皱了皱眉:“可你说这密信是从吟给的,从吟怎么会……”
谢隼转向谢延:“设局之人正是利用从吟来让我们相信密信为真,我已经按照从吟所言,派人去查送信之人了。”
谢延隐含赞许地一点头:“六弟的心思越发细腻了,三哥莽撞真是自愧不如。”
“不是我发现的。”
“那是谁?”
谢隼简短道:“他。”
谢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知道了。”又颇为感慨地拍了拍谢隼的肩,甚是欣慰道:“六弟,路栩安确实是比此前那人要好太多些。”
谢延口中的那人指的是“毕天帅”,谢隼垂首一笑,也不知道此刻的“陆商人”怎么样了。
“对了。”谢延一拍手心,转过身去从书架上取下一个漆器描金的木盒子,交给谢隼:“上次你问我的那件事,我想了很久,最后便命人收罗了这些。”
谢隼一时也不知道谢延说的哪件事,接过木盒正要打开,盒盖却被谢延死死按住。
谢延又盯了眼木盒∶“相信三哥,三哥为了此事特意四处打听过,这已经是最齐全的了。”
谢隼颦眉:“这是……”
谢延揽住谢隼的肩,神秘兮兮地送他出门:“回去再看。”
……
一道披着玄黑斗篷的身影刚步下马车的矮凳,便提袍匆忙地进了京城南柳巷中的一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