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此前多么讨厌周疍这个纨绔公子,至少他们此刻的目的一致——想要一同查出事情的真相。
不过,北达曾说过乌成泰狡猾如狐,说话模棱两可不停喊冤,回京途中更是三番五次想要逃跑,北达不是没威逼利诱过,可依旧拿人没辙也套不出想知道的。
他搭住北达的肩膀,缓缓按下,又将手中的茶递了过去,递了个眼神∶“乌成泰是牵涉两桩案子的重要人证,有人想杀了灭口,有人想劫他问话。如今看来我们与他都是后者,既然如此,在谁的手中并没有区别。”
北达看懂路赢的示意,蓦地站起身来∶“大公子,有区别!那日我和青华救了乌成泰,就这层面他便会向你如实交代。”
周疍侧身冷冷道∶“乌成泰毫无背景,却只用了十年便坐到江南巡抚的位置,甚至把江南那些龌龊事瞒过了天听,你觉得他会是善类?还会主动提及自己的罪证?”
北达并不看周疍,依旧面向路赢∶“既如此,那他也问不出什么。”
“那可不一定。”路赢不经意瞥见周疍手上的瘀伤,微微一笑∶“周将军今日会来,一定是问出什么来了。”
周疍扯了扯衣袖遮住手背:“不要误会。乌成泰我确实已经审过了,但并非屈打成招。那日我派人将他劫走后,他一直喊冤一句实话也不肯说,直到昨日他见到一个三岁孩童。”
路赢眉梢微挑:“噢?”
“乌成泰的夫人是个爱吃醋的,从来不许他纳妾,但四年前他又偏偏看上了府中一个丫鬟。后来被他夫人发现,那丫鬟即使身怀六甲也被赶出府去再也寻不到人。他知道此次被押送进京,他以及全家都难逃死罪,至此他们乌家再无后人。昨日他一见到那孩子便一五一十全都说了,而我这伤是实在听不下去才气得动的手。”
北达好奇凑了过来:“那是他的孩子?”
此言一出,路赢与周疍对视了一眼 ,随即明了这是周疍派人打听到乌成泰的这一段往事,而刻意找的一个小孩过来冒充乌成泰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路赢拍了拍北达的肩膀:“人总要有点念想不是。”
须臾,北达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