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解**望有点狭隘,但并不牵强。情欲,是人类永恒不变的追求。
她的他已为人夫,她还在希冀些什么呢?
在此之前她一直没有放弃过等待。等待的结果正因为未知,才显示希望的存在。希望是个好东西,许多诗人就满怀深情地讴歌过,说希望是大海里的航标灯,是暗夜里的星星,甚至月亮,甚至太阳。
可是还有人不合时宜地说,希望是娼妓,她诱惑了你,然后将你狠狠地抛弃。看来这位匈牙利诗人一定是有过希望,最后陷于绝望了吧。
希望与绝望,本只有一线之隔。如果能坚持到最后,说不定就会有理想的结局。可是谁知道呢?未来的一切,谁也无法预料。就像现在,江彩云再怎么燃起希望,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忽然想起郑智化的一首歌,里面有句这样的话——至少我们还有梦。
是的,至少还有梦。
这个晚上,江彩云又见到了在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不同的是,今晚是乘着一阵龙卷风到的那里。龙卷风的威力太大,她直接就晕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幽静的山谷中。当然,她还没有真正地醒来,只是在梦中的梦中醒了过来。然后她看到一个衣袂飘飘的年青男子微笑着向她走近,在她耳边低语一番后,含情脉脉地动作轻柔地褪去她身上仅有的薄衫,然后旁边有一个仙女一样的侍女递上来一根狗尾巴草,在她全身上下磨蹭来磨蹭去,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江彩云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骚动,可是却动弹不得。梦就是这般无奈的,她心里那个恨啊,真想直接跳进烟波浩渺的珠江去。
幸好这只是一个梦。要是真的,估计江彩云要将那个男人大卸八块,然后丢到江中去喂鱼。
女人在骨子里都是有些色的,江彩云更甚。当她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有些慌乱。同时她又安慰自己说,这不过是一种本能,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就是在于懂得控制。
为此,她拒绝了一位看起来风流倜傥的男人的见面要求。
排除掉那些害怕绑架敲诈之类的担心,江彩云最主要是不想让自己陷入一场声色犬马之中。
说起来他们的相识还是挺有缘的。有一天江彩云在一个论坛上发表了一篇贴子,很煽情,只是有太多血腥暴力的成分。这是限制级的,可是她却将它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之中。这是她的过错。
记得那时候这个叫云重的男人给她留言说:“现实也许是残酷无情的,可是阁下能不能多发现一些美好呢。看阁下的文字,寒气陡生,可是却欲罢不能。”
江彩云回复他:“有人说,我写这些,是让别人感觉到自己绵延不绝的痛苦。你也这样认为吗?”
云重说:“我们活在这个世界,有传播真善美的义务,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更加光明。”
“光明是实实在在的,如果夜晚的星星暗淡无光,却硬要说它照耀了人类,这样的话就有夸张之嫌,甚至是欺骗。”
“星光是灿烂的。如果有人觉得暗淡,那只是他的心被蒙上了尘土。”
“别扯远了,我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我只是说出了事实。对于一个爱好写作的人来言,揭露真相是唯一的目的。”
“你说的那些也许只是个别,不能因为某天阴雨而掩盖了整个太阳的光辉。楼主你的故事,带给我的只有恐怖。”
“恐怖是一种作品类型,而且很流行。”
“可是你却在前面冠以言情,我以为是温馨的,结果却大跌眼镜。恐怖小说因为它前面有一个恐怖的头衔反而让人有心理准备,像您这样,几近自我摧残式的描述,我不知道能带给您什么,我只知道,带给我的就是折磨。”
“这样的述说我什么也没有得到,也许得到的只是再一次的心痛,痛彻心扉的痛。而且,我想我并不需要所有人的共鸣。”
然后就有一个叫云深的加她为好友。江彩云感觉那就是云重。果然,云深直截了当地说:“也许,我们可以是朋友,而不是在论坛上面你来我往,争个你死我活。”
江彩云把他的这种主动示好理解成他的妥协。她似乎有一种精神上的胜利,语气稍稍缓和下来,在以后的并不长久的交谈里,似乎找到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过这都无所谓,就像他说的,他们都是容易较真的人,茫茫网海中,能遇到一个倾心相谈的朋友不容易。云深二十五岁,广州人,都市白领。有梦想,有追求。喜欢旅游,喜欢文字。当然这都只是他说的。具体究竟怎么样,江彩云也无从得知。不过,既然是网友,追究那么多干什么呢。如果追究,不也是给自己找难堪么。江彩云一度相信云重就是像他的自我介绍的那种人,因为从他的字里行间就可以感觉得到。
云重的相册里有许多旅游照,都是他一个人。他戴着墨镜,张开双臂,像要拥抱大自然似的。而且难得的是,他说他的下一站是西藏。这正中江彩云的下怀。她说,如果能有那么一天,我要和你一起,去寻找传说中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
雪莲花是一种圣洁的花,能净化人类的心灵。如果心灵能够得到净化,那么这副臭皮囊,大概也离净化之日不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