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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骗子，才不会去相信其他人的话。

也不会选择去相信任何人。

因为。

他们都是骗子！

......

在一片漆黑空间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浓墨般的黑暗，看不到任何边界的痕迹。

就在这片空间中，有两道人影静静地背对背倚靠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然而，这两人的姿态却大不相同。

其中一个人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之间，似乎想要把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躲避外界的一切。

而另一个人，则是高高抬起头，同时将整个身子重重地压在了前者的背上。

仔细看去，其中一人身上穿着的是艾利欧大陆中央高等魔法学院贵族学生专属的服饰。

这件服饰剪裁精致，用料上乘，尤其是胸口那块闪耀着光芒的胸牌格外引人注目，上面清晰地刻着“2-A 班 文惠·渡入河”几个字。

而另外那个人虽然也穿着同款的服饰，但他的发色却是与文惠不同，但他的样貌却是与文惠长得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他脸上的神情更是与身旁的文惠截然不同，仿佛来自两个世界的人一般。

此时，只听见一道淡漠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说你呀，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正是那名黑发的文惠，他的语气平淡如水，脸上也是一副冷漠疏离的表情。

可是，被他质问的文惠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就连眼神也是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空洞得让人感到害怕。

似乎是感应到了身后文惠那毫无反应、仿若木雕般的姿态，黑发文惠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却始终未曾回过头来瞧一眼。

“怎么？难道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弃自己了吗？明明她一直以来都从未有过放弃你的念头呢！”

随着这话语声的缓缓落下，文惠那张原本平淡得犹如一潭死水、漆黑如深渊一般的眼眸之中，渐渐地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然而，即便如此，文惠依旧紧闭双唇，不肯吐露哪怕只字片语。

“啧啧啧，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一条可怜至极的小可怜虫啊！不过就是杀了区区几十个人而已，居然就被那些人指指点点得内心崩溃，又哭又闹，呜呜呜，好可怜啊！”

“......我没有又哭又闹。”

沉默许久之后，终于从文惠口中传出一道微弱的反驳之。

听到这话，黑发文惠不禁冷笑一声。

“哦？这么说来，内心崩溃倒是确有其事咯？”

面对这般质问，文惠再次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地。

“哼，依我看呐，就是你们这群家伙的偶像包袱都太重了啦！不就是杀了几十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嘛，犯得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跑到我这里来寻求安慰么？”

“可是我......”

“可是个什么可是呀！我就问问你，咱们是‘好人’吗？”

“？”

文惠那如死水般死寂的眼眸深处，忽然间闪过了一丝微弱的疑惑之光，但这丝光芒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稍纵即逝。

文惠的眼神很快便再度沉寂下去，仿佛被黑暗吞噬得无影无踪。

“我......像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当我去给那群贵族们去处理那些被他们玩弄致死之人的时候，我的良知便已荡然无存了吧。”

文惠的声音轻若蚊蝇，带着深深的自责与无奈。

“......那不就得了嘛！既然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了，那为何还要去在意他人的看法？这里又不是那些充满矫情做作情节的女频文世界！”

黑发文惠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甚至连眉毛都未曾抬一下。

文惠满脸困惑，眉头紧紧皱起。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偶像、女频文之类的东西，这些到底都是些什么意思啊？”

黑发文惠微微一怔，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黑发文惠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也不太清楚啦。”

“反正这些词语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从我脑海里蹦了出来，哎呀，别管它了！你自己不也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对吧？”

“......嗯，没错。”

文惠像是认命一般地点了点头，神色显得有些黯然。

“这不就对了嘛！既然咱俩都不是好人，那咱们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坏蛋啊！既然如此，那我们还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干什么啊？”

“再说了，当好人有什么好的？处处受人掣肘，受规则束缚，做这个也不行，做那个也不行，而且杀个人还要被人念叨个不停，然后陷入无尽的自我内耗之中。”

“哪有当坏人好？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无需在意他人的目光。”

黑发文惠背靠向文惠，并将双臂随意地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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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文惠的眼神似乎稍微恢复了一些神采，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宛如一个迷失在迷雾中的孩子，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道路。

“但事实上，是我亲自将他们当作祭品献上，也就是说，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们......”

“那我问你，他们死了没？”

文惠略微迟疑了一下。

“在副本中，他们的确已经死了，但在现实世界里，他们依然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