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你就别为难我了。”
“我就知道那王八蛋躲着我。小邢啊,不是我为难你,十六个学校的校长都堵到我家门口了,老师们六个月没有发工资,你说让他们怎么过活?”
“......”
“刘局,财政上现在真的没钱了。你也知道,现在市里的经济状况......”
“......”
“我不管,那是你们局里的事。你要是解决不了,就把刘胜利给我叫下来。”
“......”
“......”
“您看这样行不行,半个月,不,您再给我们半个月时间,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到时候要是有钱了,我第一个打电话通知你。”
“想什么办法?你别糊弄我。”
“我听局长说,市里正在和一家曰本商社谈鹭城造船厂的事,如果谈妥了,也许就有钱了。”
“......”
“......”
“小邢,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教育的重要性。”
“明白,明白。等钱一到位,我第一个把钱给教育局留着。”
“......”
“......”
终于,在邢磊嘴唇都快干了的时候,张克勤骂骂咧咧走了,看着他的背影,邢磊像是泄气皮球,等回到办公室,顿时瘫软在椅子上。
这个主任,真特么难当啊。
铃铃铃——
该死的电话突然再次响了起来。
像是噩梦惊醒,邢磊真想抓着电话给他扔了,这一天天全是来要钱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喂。是找邢主任的么,他刚才有事出去了。”
“哦!邢磊不在啊,你能不能一会帮我转告他,就说卢新月找他,让他下班到海峡酒店参加聚会。”
“大班长?”
“邢磊?哈哈......”
“......”
“......”
挂断电话,邢磊一张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
尴尬!
太特么尴尬了。
隔着电话,他都能听出来卢新月笑的有多开心。
自己这次恐怕是闹出了天大的洋相,以卢新月的心思,肯定当时就猜到自己为什么说自己不在了。
一种从未又过的羞愧,让邢磊感觉无地自容。
毕业那年,同学们都雄心壮志在留言簿和纪念卡上写上了彼此的祝福和梦想。
邢磊也没有例外,在给卢新月的贺卡上,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写下了自己最真诚的祝福和最坚定的理想。
那一晚,邢磊几乎失眠。
因为,他和班上很多男生一样暗暗喜欢卢新月,但同学数年,他却一直不敢表白。
卢新月家里太有钱了,上学都带着哔哔机,身上一件衣服都是普通人不敢去想象的数字。
人又漂亮,聪明,还是班长。
邢磊根本就不敢去想太多。
送出毕业贺卡,他都不知道鼓起多大勇气,才写满了那波波的背后一面。
好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