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俞恒琰的脸色苍白,沙哑的声音说不清话。
“小师弟,你已无碍!”邓白芝扶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拿起一件披风,为俞恒琰披上。
俞恒琰看到桌上的茶杯,端起来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喝完不解渴,捧起茶壶直接大口喝了起来。
“师兄……”俞恒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我是不是又发作了?”
在邓白芝柔和的眼神中,俞恒琰看到了答案。
同样,他也看到了邓白芝嘴角尚未擦去的一丝血迹。
“师兄,你……你受伤了?”俞恒琰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关切之情。
“无妨,被赤脉之气所反噬,调息几天就好了。”邓白芝笑了一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倒是你这次发作,太不同寻常了。”
俞恒琰低头盯着脚下的地面,双眼变得空洞无神。
旁边小院的走廊里,赶来救火的几个下人围成一团,对面是方才带头的宦官。
宦官从左手上的带子中抓了一把,在每人的手中放下一块碎银子。
“今日之事,你们全当没发生过。”宦官发完银子,用又细又冷的声音说道,“谁要是敢说出去了……”
说罢,右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几个下人顿时身形一抖,这声音仿佛也让他们感觉到了寒冷。
大厅门口,方才站立左右的二人已来到厅内。
“殿下,你怎么样?”持枪的男子还未走近,粗重的嗓音远远传来。
“我没事了。”俞恒琰虚弱的答道,苍白的脸上勉强挂起一丝笑容。
两人走过来,持枪男子上下看了看俞恒琰。
“没事……没事就好,可把俺们急坏了!”
说完,“锵”的一声,手中长枪戳在地上发出脆响,在安静的大厅内异常刺耳,几人扭头看了一下。
他好像意识到了不妥,双手轻轻提着枪身,“嘿嘿”傻笑了两声。
“邓长老,殿下这次发作这么突然,怎么不规律了?”一旁佩剑的男子向邓白芝抱拳行了礼,才恭敬的问道。
邓白芝捋了捋长须,向着虚空叹了口气,许久未说话。
“我想起来了,今天那壶酒……”坐在椅子上的夏旸俞恒琰突然说道,抬起脑袋,眼睛紧盯着门外。
这时,那个带头的宦官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捉急的神色,快步走到厅内。
“殿下,殿下,你可别吓老奴啊?”人未走近,细细的声音先传过来。
厅内的几人都把目光聚集在的他的身上。
宦官进来,蠕动着略显肥胖的身体跪在俞恒琰身前,伏身拜了一拜。
刚一起身,看到几人的眼神都在盯着自己,不觉愣了愣神,然后疑惑的看向俞恒琰。
“齐公公,今天那壶‘仙人醉’是谁进贡来的?”俞恒琰的目光变得犀利,并没有看向齐公公。
齐公公小眼睛转了几转,略一沉思,抬头说道,“是禄重王进贡来的。”
“禄重王?”俞恒琰听罢,眉间露出满满的疑虑。
“你亲自去内库查查,确认一下,是哪位官员司其职?”俞恒琰略一沉思,接着安排道,“顺便查一下是何人载册?何人入库?”
“奴婢这就去!”齐公公听罢,立马起身,弯腰走了出去。
“跟酒有什么关……”持枪男子话说一半,瞬间明白了,瞪大眼睛看着俞恒琰。
“禄重王,不应该吧,他素来与世无争,再说他也不知道殿下的病情。”佩剑的男子这时也疑惑起来,右手拄着下巴,左手环抱在胸前。
邓白芝静静的端坐在一旁不语,此时俞恒琰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