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尖牙往里嵌得更深,突然加剧的痛感激得他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却因为下巴脱臼的缘故只余一声含糊的呜咽。
“我想啊。”韩临不怒反笑,轻轻勾起唇角,眼底一丝真实的笑意也无,“但就是死不掉啊。”
这种话在惊悚游戏里面说简直就是凡尔赛,多少人拼尽全力想活着,却死无全尸地埋骨在不知道哪个角落。
这是什么世道,想活的人活不下来,想死的祸害倒是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韩临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竟然垂首低低地笑出声,“真好的祝福。”
托在下颌上的手毫无预兆地往上一托,又是一阵剧痛,梁再冰下半张脸的肌肉因为痛苦不由自主地绷紧了,不过好歹是复位了。
还没等他继续咬舌自尽的事业,嘴里忽然被强硬地塞进了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堵得他不仅合不上嘴,连舌头都被碾着伸不开。
虽然没镜子,但梁再冰猜他现在的样子应该跟往嘴里塞灯泡结果拔不出来的傻叉差不多。
这神经病到底什么恶趣味啊!
梁再冰怒气冲冲地瞪着韩临,却因为现在长发凌乱的狼狈模样毫无威慑力。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想杀我就赶紧动手!
“我会告诉你的,我想做的事。”
韩临留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起身退开了。
炀略微松开对他的钳制,继而用更大的力气把他面朝下摁住。
按在后背上的重量沉重而无法抗拒,梁再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压得吐出来。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双手被折到身后死死捆住,脚踝被并在一起仔仔细细地打了结,做完这些之后他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一切都是由韩临完成的,炀只负责压住他,然后把他像块分割好的猪肉一样挂到刑架上。
换成直立位之后,脑中的眩晕感更加强烈地卷土重来,他像是被关进滚筒洗衣机,又扔上了渔船的甲板,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也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
流到后颈上的血此时已经开始凝固,黏黏糊糊和头发布料缠在一起。
梁再冰恹恹欲睡地垂着眼,头自然地向一边耷拉,无神的眼中被动映着眼前的画面——
桌面上种类繁多的刑具,和愈来愈近的、腕上带着银灰月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