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琴翊琛:“七表妹就这么排斥我?”
“不是排斥你,而是不想与皇家扯上关系。我无意嫁入皇家,只想一辈子自由自在的,不想像阿娘一样,在阿爹的后宅蹉跎一生。”
蓝彤鸢表情有些凝重,声音中带着些许悲伤:“淑阳公主经常为难母亲,轻则斥责,重则传家法,动了家法,阿娘就要几日都下不来床。小时候阿娘为了我,都忍了。”
“蓝娘子的遭遇确令人同情,但我命人查过蓝娘子,这么多年在府中的日子不算难过,即便是淑阳姑母偶有刁难,但饮食用度皆未有过苛待。只是你确定她的隐忍都是为了你?”
“那当然,不是我还有谁?”
“你是清昱王的女儿,是有封号的县主,即便是庶出,也不会真正受委屈。若清昱王有心,别说寒门学子,即便是公侯家的正妻也能做的。更何况清昱王眼光独到,看人精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淑阳姑母所出的慧荣郡主,早早的嫁给了中了二甲一等的进士张寒松,如今成婚七载,张寒松已经从七品县令做到了正四品的中州提刑司使。”
“假以时日便能入朝堂。清昱王不会让你受委屈,所以你阿娘的隐忍,不一定全是为了你。”
蓝彤鸢别过头,不置可否,离琴翊琛说的,她都知道。她只是不愿去想,外祖一家还在北地流放,吃尽苦头。蓝清瑶这些年时不时将自己的体己托人送去,这些她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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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查清你外祖一家的真相,你只能和我成亲。”
“你调查我!”蓝彤鸢双眼瞪的如铜铃般,眼神中透出一股怒意。
离琴翊琛悠悠的看着她:“七表妹,放轻松,你是我即将娶入门的侧妃,我自然要调查一番,这一调查, 自然也就能知道七表妹母家的情况。”
“姑娘,不好了,府中出事了,二公子出事了。”苏禾匆匆忙忙拦住太子的车驾。
蓝彤鸢探出头来,见到一脸焦急的苏禾。“姑娘,二公子今日与友人小聚,回来时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没等府医赶来,便没了气息。”苏禾的声音越来越小。
蓝彤鸢心下大惊,就要下车,被离琴翊琛一把拉回座位上,他阴冷的朝外面说了句:“速去清昱王府。”
当他们赶回清昱王府时,楠荣颢霖的尸身还是温的,清昱王阴沉着脸看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楠荣颢霖的尸身,悲痛万分。楠荣秦墨脸上闪过少有的阴狠:“给我查……”
一向跋扈的淑阳公主,看到儿子的尸体后,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纵使她一直看不上楠荣秦墨,怪他不务正业,不上进,致使夫妻离心至此,可楠荣秦墨却从未让后宅之人越过她去。
府中未有庶长子,给足了她正妻的体面,两儿两女,第一个庶出的儿子,比嫡次子还要小一岁,又有公主的荣光,淑阳公主在这元京城里的日子也算顺心。
她精心教养两个儿子,一定不要学他们的父亲,整日里招猫逗狗,眠花宿柳。所以两位公子在淑阳公主的教导下,清贵矜持,高高在上,读书骑射样样精通,更是把嫡子的理念刻入骨髓,背负着重振家族的重担,结交权贵,长袖善舞,在元京城中的风评极好。
但就是这样风评极好的两位公子,因为深入骨髓的理念,回到家中,从不把庶出的兄弟姐妹当手足,对庶出的兄弟姐妹颐指气使,非打即骂,在他们的认知里,庶出只配做嫡出的跟班。府上四公子和六公子看着床榻上的二公子,心下无限唏嘘。
嫡长子和嫡次子无端暴毙,楠荣秦墨双眼赤红,紧握双拳:“老四、老六你俩给我听好了,自此不准饮酒,不准用外面的吃食……”
楠荣秦墨强忍住心中巨大悲痛:“鸢儿,听说在江州你帮太子查出了毒素,你来给你二哥看看,究竟是否中毒!”
平心而论,蓝彤鸢对这位二哥没有多少好感。幼时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幼时尚未出府前,四岁生辰时,楠荣秦墨送给她一块儿精雕细琢的碧玉莲花玉佩作生辰礼,她爱不释手,随身携带。但就因为淑阳公主的二女儿和韵郡主一生“喜欢”,就抢了去。
她与和韵郡主理论,二人扭打在一起,却被身为世子的大哥,以“身为庶出,无权与嫡女抢东西”为由传了家法,年仅四岁的她,被婆子们押着扯下衣裙打了六板子,连续几日都不能挨凳子。即便此,二哥楠荣颢霖也没有放过她,还是从她手中夺下玉佩给了和韵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