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喉头滚动,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

这次,大家并不听他的,仍旧是一路跑着,加入的百姓也越发多起来。

周显看了片刻,才道:“大人做的那些事,百姓们都记在心里。”

沈逾白抿唇,并未再开口。

眼看追赶的队伍越来越庞大,纵使傲慢的邹子季也不禁沉了脸色。

若这些暴民起了歹念,今日他们怕是出不了通城州。

邹子季握紧缰绳,回头怒喝:“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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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枣红大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后面的胥吏们立刻跟上,就连马车都陡然加快,很快就将追赶的队伍丢在后面。

此次为了速战速决,所有胥吏皆是骑马而来。

因着不敢在通城州过夜,他们连夜出了通城州,到郊外就地睡了一夜。

夜间众人一直在驱赶蚊虫,并未睡着。

反倒是作为“犯人”的沈逾白在马车里睡了好觉。

待到吃早饭时,沈逾白方才瞧见前一天神气的邹子季额头上多了两个大包。

沈逾白并未开口,邹子季已恼羞成怒:“待今日到了按察使司,看你还如何嚣张!”

沈逾白:“我并未说话,邹大人气恼什么。”

邹子季一噎,狠狠瞪沈逾白一眼,一口咬下大半个馒头。

身上的瘙痒让他烦躁至极,却不肯当着沈逾白这个阶下囚的面挠,便忍出一身的火气。

吃罢早饭,一行人再次赶路,巳时末(十点多)就到了按察使司门口。

“沈六元,下车吧!”

邹子季又恢复了初见面的神气。

沈逾白下了马车,从大门看向按察使司,深不见底。

周显紧随其后,却被邹子季拦住:“无关人等不可进入按察使司。”

周显双手将刀抱在胸前,怒喝道:“这天下还没我锦衣卫不能进的地方,让开!”

邹子季眼角抽搐了下,死死盯着周显。

眼见沈逾白已经要进入衙门,周显没了与其周旋的耐心,一掌推开邹子季,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