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怎的如此大胆?

李班头瞧见王虎兴致勃勃拿出铜锣开道时,人就在打飘。

“锵!”

铜锣一响,便是王虎的高声吆喝:“宵小之徒,假冒按察使司,妄图谋害我通城州青天大老爷,特此游街示众!”

衙役们两人抓一个被绑着的胥吏,跟在王虎身后,排成长长的队伍。

而排在一众胥吏最前面的,自是田佥事。

李班头飘着跟上去,瞧见路边百姓们的鼓掌喝彩,整个人更是浑浑噩噩。

铜锣声渐渐远去,周显将刀插进刀鞘,抱在胸前走到沈逾白身边:“大人,此次按察使司脸要丢尽了。”

沈逾白眸光微沉:“下次再来,就该拿羁押公文了。”

通城州如此景象能维持多年,必定是整个临海沆瀣一气。

按察使司必也参与其中。

他如此大的动作,按察使司必不会放过他。

今日他若真的与田佥事去了,必定有个罪名按在他头上。

若他死在里头,也只会是个畏罪自杀。

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死了,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即便他有六元及第的名头,在士林中颇有声望,也不过让文人们感慨一番。

若朝廷派人来查探,到时又没公文,将此事往田佥事身上一推,让田佥事顶了罪,上面的人还是可全身而退。

只有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将按察使司上上下下全拖下水,他才可保全自己。

如此情况下,按察使司还敢对他下死手,那就是亲手揭开私盐一事,到时上上下下都得给他赔命。

就不知那些养尊处优的老爷们敢不敢捅破这个天。

沈逾白竟隐隐期待起来。

临海省。

按察使司。

一大早,布政使怀逸远和都指挥使薛岩就一同来找按察使康年。

名为饮酒,实是在等通城州知州沈逾白被捉拿归案。

酒过三巡,三位已是红光满面。

都指挥使薛岩对着按察使康年一拱手,声如洪钟:“此次全仰仗康年兄了,冯知章实在无能,竟连个知州都收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