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却是厉声呵斥:“本官乃是陛下钦点的通城州知州,你一无公文,二无实证,如何敢随意捉拿本官?你置天子于何地?置我大越律例于何处?”
声音震耳欲聋,让得田佥事一时无语。
周显却是一声大喝:“好!”
天子、大越律法,这便是正统,谁敢不遵从?
他终于知道那晚大人所说的圣人言乃是武器是何意了。
原来读书如此有用!
衙役们也是大喜,跟着欢呼,就连那些排队的百姓也是大声喝彩。
胥吏们均是大惊。
就连田佥事也没料到沈逾白会得如此大的声援。
身为佥事,只要他出现捉拿官员,谁人不是瑟瑟发抖,更有甚者,百姓会齐声呼好。
而今日却与平日全然不同。
田佥事将腰刀拔出,怒喝一声:“本官奉命前来捉拿贪官,谁敢阻挠?”
胥吏们立刻齐齐拔出腰刀,那“锵锵”之声让众人齐齐噤声。
田佥事这才又看向沈逾白:“沈大人这是执意对抗按察使司,不与本官走了?”
沈逾白毫不相让:“何时一个佥事可代表按察使司了?”
田佥事气急:“本官是奉命行事!”
他再狂妄也不可能说自己代表按察使司。
“奉的谁的命?”
沈逾白强势追问。
田佥事心知有诈,只得咬牙:“无可奉告!”
沈逾白双眼微眯:“无缉拿公文,又无人证物证,连背后之人都不告知,可见你滥用职权,蓄意谋害朝廷命官,给本官将此人拿下!”
田佥事怒火中烧:“你敢!”
真就有人敢。
周显越过数人冲到他面前,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锐利的刀锋贴着脖颈,只一瞬就切断了汗毛。
寒意从尾椎骨窜上,让得田佥事僵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
胥吏们怔愣住。
一向都是他们按察使司捉拿地方官员,今日怎的变成地方官员捉拿按察使司的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