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逾白如此大阵仗,不是要将整个涉及私盐之事的官员尽数拉下水,来个大清查?

若沈逾白只对付他们,上头的人岂不是可高枕无忧?

那上头怎会再冒险救他们!

“我本以为知州大人是铮铮铁骨,原来也不过是欺软怕硬之辈!”

冯知章慌了,出口就是羞辱,以期能激怒沈逾白。

小主,

可惜,这位年轻的沈六元并没有年轻官员的急躁:“本官已上奏圣上,将此处私盐转官盐。”

阴暗的地牢里,冯知章面色惨白如纸。

好一个私盐转官盐!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家族就没了价值,上头的人怕不是比沈逾白更想弄死他们。

那他的一家老小……

冯知章便是坐着,身子也摇晃不止。

沈逾白已起身,对冯知章道:“冯老爷家中的沙田已尽数收入州衙,往后用以晒盐所用。私盐一事就此揭过,再不会有人提起。”

清冷的眸光扫了眼冯知章,大步离开了地牢。

留下的冯知章却冷汗岑岑。

待他反应过来,牢中早已没了沈逾白的身影,若不是对面还有半杯未喝完的酒,他怕是要怀疑沈逾白从未来过。

冯知章难以遏制的惊恐。

沈逾白将私盐一事掩埋了。

他们这些大家族成了被埋起来的腐肉,默默溃烂,无人知晓。

不,或许沈逾白只是在吓他。

依照沈逾白这几个月的强势,怎会甘心任由私盐一事被掩盖?

以沈六元的才智,又怎会让自己得罪根本无力得罪之人。

想出私盐变公盐的主意,就是为了全身而退吧?

不对!

朝廷并不缺盐,又怎会再无端多一个盐场。

此事绝不是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能办成。

想到此处,冯知章终于镇定下来。

沈逾白不过是诈他,若他果真上套,为了自保供出幕后之人,家中老小必全要殒命。

冯知章惊醒,才发觉浑身衣服已被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