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和知行是要入官场的,朝中没人与他们互相扶持,就只落得个沈守信的下场。
守信当年风光吧?十里八乡谁提起他不竖大拇指?
没用,照样被打发到兴陆县去当县令。
想要出头,就得拼了命去挣功绩,不过几年就将人熬没了。
“咱们族能出一个守信已是不易,隔了十多年才又出了个逾白和知行,无论如何得把他们举上去!往后从族学考出去的人,便是托举他们的力量。”
沈族长的话大家听得明白。
可族里所有孩子都已经入了族学,还不够吗?
不够!
只一个族,能拔尖的有几人?能考上功名的又有几人?
不如从十里八乡“掐尖儿”。
凡是从沈氏族学考出去的,便被打上了“沈氏”的烙印,往后只会站在沈逾白与沈知行的身后。
想要全部掐尖,那就得贴补。
好在如今沈族的酒已经在县城和府城都找到了酒楼供货,每个月能挣不少银子。
直到此时,大家才惊觉沈逾白让做酒生意是多么正确。
自秦家来闹了一场,沈族便全族投入酿酒生意。
各家的余粮早已掏空,族里便派人去十里八乡收粮食。
好在这些年风调雨顺,家家户户都有余粮,收起粮食也容易。
而族学开销极大,酒只供淮安县与建康府,银钱是不够的,需再往外走。
农耕时代,大家终究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辈子也去不了几回县城,何况是更远的地儿。
终究还是心里犯怵。
沈鸿业主动找了族长,愿意出远门跑生意。
瞧着眼前又黑又瘦的沈鸿业,沈族长心里很不是滋味。
“去外头不容易,若遇到那不讲理的地皮无赖,便是被打死了也没人知道。咱去外头跑,也就是别人的地盘抢别人的生意,实在不是易事。”
私心里,沈族长希望沈鸿业能继续读书。
读了这么多年,也过了县试,再努努力,兴许能中个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