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遇到家境贫寒的举子,给些钱资助,一旦中了进士,那资助的商人就赚大了。
即便举子无法中进士,回到家乡也是一方乡绅,能照顾商人的族人,怎么算都是花小钱赚大收益,商人们乐意至极。
举子们不用出住宿费,又能结交友人,还有各种小道消息,当然也很愿意。
更重要的是,住在会馆有可能通过种种关系结交到同乡的大官,所以举子们一住进来,就积极参加各种诗会茶会。
因此,举子们进京赴考,住进会馆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
谁也没想到有一天,举子会被家乡的会馆赶出去。
而敲开沈逾白房门的,是会馆的管事,姓薛。
罗大舅赶紧说好话:“薛管事能否通融一番,让我们考完会试再搬?匆忙之下若要搬家,对会试实在有影响,我们可以付房钱。”
薛管事双手背在身后,气势有些凌人:“这几个房间我另有他用,让你们多住几日,会耽误许多事,我行商多年,有些家底,用不着什么房钱。”
沈知行气恼:“你们若不想把房间给我们住,早说就是,何必要等到今日!”
今日已经是正月二十八,二月初九会试就要考第一场,匆忙之下搬家,哪里还有心思考试?
他们住进会馆时是正月十二,那时若会馆不让他们住,他们还有时间去找别的住处。
想到住进会馆后被众人排挤,沈知行就不得不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薛管事沉了脸色,冷哼一声:“我们会馆将房间借给你们住,倒是借错了!”
这边动静早引来不少举子,此时便有举子附和道:“会馆借你们白白住了十几天,你们不说感激,竟还怪上薛管事了,哪来的道理?”
薛管事回头,对那举子拱手,客气道:“多谢仗义执言。”
那举子回了一礼,朗声道:“商会给我们行方便,应该为你们正名。”
两人这番来往,让沈知行气得脸红脖子粗。
明明就是故意为之,却让两人一来一往间,变成他们占便宜没够。
偏偏会馆确实是商会所有,他们这般说也占理。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赶出去,简直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