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又有什么问题？”皮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这是什么地方找到的日志？”雨霖铃试探性地问道。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中心星系。”

“我们的虫好不容易才潜入进去，但遗憾的是，他们十分警觉，我们都潜入者很快就被发现，他们开启了自毁程序。”

“我们只缴获了这份日志。实验室已经被彻底销毁了。”

雨霖铃垂下头，问皮特：“好的，我明白了。但有一点我很困惑，为什么资料里的研究员都用数字编号来称呼实验体？”

皮特的神色凝重，仿佛正凝视着深渊的边缘：“尤利，这一切的源头，得从那个被带回中心星系的堕落文明遗迹说起。那个遗迹里，没有任何的文字符号，当时的研究员们只能按照发现的顺序，给那些遗迹安排编号。日志中提到的003，就是他们发现的第三个堕落文明遗迹。”

雨霖铃的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一串熟悉的数字：004、006、009。这是欧帕露斯、诺亚和她的编号，他们也曾是某个未知实验的产物。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炸响：“皮特，你是说……虫族除了这个遗迹，还发现了更多的？”

皮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另外的价格，尤利。”

“你知道的，情报的价值总是与它的稀缺性成正比。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就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她没有立即回复皮特，而是陷入了沉思。

皮特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严肃：“尤利，我不知道你身后的虫为什么要这个资料，但你要记住，知道的太多，终有一天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被灭口。”

雨霖铃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决定开个玩笑，缓解这沉重的气氛：“哦？那我可得小心了。不过话说回来，皮特，如果哪天我真的混不下去了，你打算给我什么待遇啊？”

皮特的回复迅速而直接：“哈哈，尤利，你可是个难得的奇才。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雨霖铃结束了通话，投入沉默的深海。

她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心中那个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疑问再次浮现——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是虫吗？

从更高的视角看，她的记忆是片段化的，如同被打乱的拼图，每一块都承载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经历。

“我...真的是我吗？”她低声自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的思绪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

许久，雨霖铃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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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可笑，竟然在这里自怨自艾。”她喃喃说道，“在这个世界，我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如果不能找到意识不断植入新躯体的原因，我不过是个被操纵的提线木偶罢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自由毋宁死。”

只有找到真相，才能解开束缚她的枷锁，找回属于自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