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这些年,她的病果真好了。
只是时不时要吃一个丹药,灰袍道人也从未出现过。
直至几个月前,鹿沧名给了她一颗,略有些不同的丹药,便再不提丹药一事。
鹿沧名虽不言,但她知晓,自己父亲一直有事瞒着她。
但她不知道是何事。
现如今,她终于明白了,这云州城勾结妖魔道人,谋杀京畿武陵校尉,张观山之人就是她的父亲,鹿沧名。
一时之间,万般情绪夹杂在心头,化作滴滴泪珠落下。
知全貌之后,她宁愿自己当初病死,也不愿鹿沧名给妖魔道人办事。
她低头看信,还有几十字未看,可眼帘水雾朦胧,已看不清信上写的什么。
只见这封信的末尾,有一行字格外显眼。
单看一眼,这行字的字形,便非鹿沧名所写。
“天下何人皆可怪鹿沧名,唯汝不可,父已为女死,女应为父活”。
女子看着这句话沉默良久,最终将其放下,微微抬首,顺着窗台看向好似白月盘的明月,眼神发愣,思绪好似飘向天际远方。
恨?她没资格恨鹿沧名,只觉得造化弄人。
“佃户道,庄稼百年不如寒窗十年,文人道,寒窗十年难得高官厚禄权,官居二品之上,不如手段在身”。
“修行后,又想成仙得逍遥……什么时候是个头?皆有所困之物”。
“纵使我这城隍,亦有所困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