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沈初往后挪了挪,靠在茅草屋的木柱子上,抬头看着顾云和脸上显露出被人识穿后的慌乱,低声道,“顾云和,杀了顾家主你后悔吗?”
顾云和浑身一震,脱口道:“父亲是孙武为了偷取顾府字画而借火杀害的!丰州衙门、大理寺都已结案,你休要血口喷人,泼我脏水!”
“真相是什么,你心中清楚。”沈初不再争论,只是抬头看着顾云和,杏眸里充满了悲悯和同情。
顾云和一阵恍惚,眼前浮现躺在病榻上的父亲,当初她质问父亲为何不把叶依澜的医书传给她时,父亲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准你们这样看着我!”顾云和咬牙道,情绪渐渐失控:“我自幼苦心钻研医术,奶奶的药理我早已熟练掌握,我因为能为患者驱除病痛而欢喜,可是随着我出诊的次数增多,我发现这世上还有各种奇怪又特殊的病症是药理无法医治的,而叶依澜的针法又有奇效,所以我想学会那本针法,有错吗!”
沈初摇头,“你没错。”
得到肯定,顾云和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不甘和不快终于得到释放,她继续道:“我想学习那本针法,可是父亲,我的父亲宁愿把医书传给那个淫妇的孩子也不愿意给我!明明我天资比顾真聪颖,为什么愿意教她而不愿意教我?”
沈初垂下睫毛,看着自己的手腕,“因为......”
“因为顾明阳是个连针都拿不起来的废物!他怕我学会了针法,他顾家主的头衔就会不保,所以宁愿把医书传给顾真那个废物。”顾云和越说越激动,自我肯定道:“对,就是这样,顾明阳还说什么因为我是女子担不起扬名顾家的重任。”
可是死于火场顾真也是女子。
顾云和陷入某种回忆中,神色复杂,但随后又自我肯定道:“真实的原因是顾明阳怕我抢了他的风头!”
对,一定是这样!
沈初叹了口气,“顾云和,你也发现你找的借口解释不通顾家主的行为了?你顾家本就是因顾老太太而闻名于世,顾家主又怎么会因为你女子身份而不愿意传你医书?他不传你医书其实是在保护你。”
顾云和像是听见了什么鬼话,居高临下扫视沈初。
沈初举起自己的手腕,在顾云和不解的目光下,猛一用力勾手,只听“咔”一声,腕部骨骼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