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帮的兄弟都到齐了,没见着孙海岳和钟洛泽,这俩人一整天连个电话都没有,不知道在忙啥。
沪上名羊的招牌上几个硕大的东北烧烤字样十分显眼,也难怪林大彪会选这,就不知道味道对不对板,陆墨照着微信说的找到最里面的包间,隔着门上的气窗看,十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满满当当,最里面在林大彪和罗元昊中间留了个座,看来是给自己的。
陆墨推开门,里面八个小弟齐刷刷的站起来,整齐划一的喊“九哥”,比上午在套房里显得训练有素,气势也壮了几分。陆墨笑着说兄弟们坐,客气啥,然后从椅子后面绕到了留给自己的位置,喊着“彪哥、五哥”就坐下了,同时挥手招呼其他人也坐,八个小弟推拉着凳子纷纷坐下。桌上摆着几盘凉菜,一点热的肉食都没见着,陆墨知道大家的心意,这是把自己当主宾了,自己不到,不上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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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钉子,去叫上菜,羊排羊腿羊腰子赶紧的,完了拿酒来,一人一箱先踩着旁边再摆几箱,最后喝完的罚一箱,今天不喝完谁也不许走。”林大彪手一挥,安排丁力跑腿,这小子年纪最小,腿最勤快,论起来还是自己的外甥,使唤起来没毛病。
“好咧,老舅。”丁力答应着,一转身就闪现出去了。
“这么凶残吗?真踩箱啊?”陆墨不怵酒,但东北人喝酒的气势还是蛮吓人的。
“不是你说的踩箱撸串吗?我们东北银还能让你个小南方小趴菜给欺负了?整,必须整,我让老板拿了老雪,哼哼,今天不把你灌服了,你就不知道齐齐哈尔四个字怎么写。”
“五哥,救命啊。”陆墨假装求饶。
“别叫我,你说的,明天才开工资算上岗,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你不把兄弟们喝服了,以后谁服你?”
“敢情我开工资还不够,还得酒量够大、酒胆够猛呗?”
“嗯呐。”好几个小伙子答应着。
“呐呐呐,你们几个嗯呐的,我记住了,等会单挑,一个都别跑。”
“敢跑的扣一个月工资。”罗元昊立着眉毛哼了一声,八个小弟一激灵,随即暴笑。
“行啊,咱今天可劲造,把这家店的肉吃光,酒喝光,不醉不归,酒呢?”
“来了来了……”丁力用腿顶开包间的门,捧着两大箱子老雪花进来,黄底黑字红标,一箱十二瓶,一瓶640毫升,杠杠滴。丁力挤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串服务员,一人两箱,蚂蚁搬家一样往包厢里运老雪,人手一箱先发到位,然后在门旁边又码了小半墙。
在东北喝啤酒,大致有几个档次,最低的是论杯,那个就不入流,都不能叫会喝酒,就这水平都不够跟大老爷们坐一桌的,得跟小孩一桌,因为很多女胞都在这一档之上;其次是论瓶,能喝半打以上的才勉强算会喝,就这样色的还不能说自己会喝,一不小心能被女同胞灌趴下,但已经够格坐到喝酒的桌,能打圈;再接着就是踩箱的,比如说十二瓶的老雪或者哈啤,其实以前的踩箱指的是塑料框二十四瓶装的大绿棒子,能踩这种箱子的才是猛人;最高级的就是传说中的一直喝、无中止喝,不限量,来者不拒,频频出击,吹瓶跟玩似的;还有一种高级别的猛人就是六到六,晚上六点开始喝到早上六点的那种,论持久战战术拥趸,酒量不是一般的大。
包厢里响起了此彼伏的开瓶声,一桌人各尽其能开瓶,有用开瓶器的,有用打火机的,有用筷子头的,有用凳子边的,有用牙齿咬的,一阵“卟卟呲呲”声,每个人面前的大号啤酒杯倒得酒满沫流,一阵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