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佳就不一样,她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她这个性格在郑阿姨还没有开始赚大钱的时候就有了,我俩就像风筝和人,我永远在草地上躺着,她隔三差五出去飞,偶尔回来看看我,我俩就通过那根小细线连着,聊聊天说说话,当然,我愿意动弹了也会跟她出去玩儿,她比别人激进,我比别人迟缓,没想到反而成了好朋友。”
说完这些,苞米已经收了整整一袋子了,我帮他扎紧搬进了仓库,重新拿出一个袋子:“你俩倒是互补,共同点是胆子都不小,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对人生规划的大胆。”
郑义呲着一口白牙嘿嘿一笑:“大哥你没见我以前被收容的机构,那个机构其实已经很好了,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有一点不好,就是太……积极了,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经常有老师给大家做心思疏导,告诉大家生活充满希望,生命总能得到延续,要做好事存好心,必然得到回报。”
说到这里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我们那儿还出过事儿呢,当时有一个大妈,整个机构里数她心态最好最积极,每天还到处鼓励别人,让别人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除了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她还到处帮忙,捐款啊免费支援啊什么的,她都干,结果最后医院诊断书一下来,彻底没希望了。”
他一摊手说道:“大妈的天塌了,直接就疯了,拿着一把刀在机构的楼里见人就要砍,嚷嚷着什么骗子、没用、白干好事了什么的,正好那天杨思佳偷偷溜进来看我,把我俩吓得躲在床底下动都不敢动。”
我放下手里的袋子好奇的问道:“然后呢?怎么样了?”
郑义一脸后怕:“那可太吓人了!”
这下郑义连苞米都顾不上了,两手扶着铁锨给我讲着他俩小时候的故事。
那天杨思佳之所以溜进去看郑义是因为他在体育课上扭伤了脚,她从家里拿了膏药、云南白药、红花油之类的一大堆药,溜进来以后就跟郑义窝在房间聊天看小说。
结果看着看着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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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怎么回事儿?我去看看。”
杨思佳放下手里的小说就跑到门口去探头往外看,正看见楼道里平时慈眉善目的大妈此时披散着头发,手里拿着一把剁骨刀到处挥砍,有的人一个躲闪不及身上就得多一道皮开肉绽的口子。
眼看大妈就往这边走了,杨思佳吓得赶紧关上门,她手忙脚乱地想锁门却怎么也锁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