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下去,光头的喊声响彻整个山头,惊起飞鸟无数。
但这一下之后,藏马熊就被车子越甩越远,最后只能喘着粗气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我们。
光头大骂:
“你个狗怂挠你老子屁股,吃屁吧你!”
“光头,你撑不撑得住?”
我右手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开始崩裂,我猜光头的伤只重不轻。
“没事儿,我钩蛋子肉厚。”
他疼的直吸气,脑门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
“他妈的,这畜生东西,给我裤子拔了。”
光头说得咬牙切齿。
一连十几公里我们都没敢停车,生怕那藏马熊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给人一爪子。
那一下要是挨个正着半拉脑袋都得留这儿。
陈志挑了个空旷地带小心把车停下,手忙脚乱地下车给我们拉车门。
“遭不住喽,搞快点,你们还活不活得成哟?”
我从车上跳下来,四肢几乎麻木,他打开车门让我钻进去,又去找光头。
另一头车门一开,光头整条左腿光溜溜的,裤子挂在脚腕。
他颤颤巍巍爬上后座,坐是坐不成了,只能趴着。
原本的工装裤已经成了开裆裤,两条血淋淋的伤口印在他的左屁股上。
“光头哥,你不穿裤子在这儿吹嫩个长时间的风,怕要遭凉起病哟。”
陈志轻手轻脚给他扶上来,赶紧关了车门爬上驾驶座发动汽车。
“你不操心这个,要不是我这小腰扭得快,那孙子得给我屁股豁成六瓣儿,保不准蛋都给我掏走一颗。”
车子每颠一下,他就趴在后座直吸凉气,见我一直不说话还回头看看我。
“眼儿,你什么时候买了个地质锤啊?”
自打上车我一直没怎么动,痛觉在一点点回归,右臂正钻心的疼。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
右手一片血红,手腕处的尺骨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而左手还紧紧握着一根金属锤,五指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泛白,现在一松手只觉得五指肿胀麻木。
那锤子一头是方形,一头是尖嘴,沉甸甸的质地十分扎实,冲压一体式全金属,可不就是个地质锤。
锤子把可能曾经包了一层木头,看样子做了防腐,虽然有些风化但还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