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护国公府有场宴会,邀请了京中各位官家小姐、公子,赏花饮酒、讨论诗词、比试骑射。
公仪笙往常从未参加过这等宴会,公仪徽对此次十分重视,给他送来一份请帖,并衣服首饰,还派了一个侍臣来跟着他。
那侍臣架子很大,听说是公仪徽花了大价钱从请来的,“大人说,这是公子头一回露面,一定要谨言慎行,留下美名。奴跟着公子,也好时时提点,若有吟诗对话,奴也可助公子一臂之力。”
公仪笙对他很是客气,朝他行过一礼,“笙在此先谢过先生。”
护国公府的请帖同样送到了安王府,自从新帝登基,安王李燕宁越发深居简出,已多年不曾参加这些宴会了。
收帖子的人却向护国公府的人答话:“王爷说,她会如期而至。”
这时昭明正好骑马从外回来,他一身黑衣,袖口处用红色的丝带扎紧,怀中抱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头戴黑色的纱帽,帽檐上有一圈珍珠垂下,风吹过,扬起的轻纱下只露出他冷白锋利的下颌。
他下了马,护国公府的人这才注意到,他比一般的男子都更要高大,步伐稳健,应是习武之人,足履有泥灰,马儿疲态难掩,想必是赶了不远的路,风尘仆仆而来。
下人将马儿牵下去,唤他:“郎君。”
他微微点头,抬脚往里走,随口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王爷要去哪儿?”
那个收了帖子的人便答:“是护国公府三日后的宴会。”
昭明脚下不停,并未再问。
他提着那个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一路进了何大夫的院子。
他把那盒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打开一层又一层的锦布,盒子里头装满了金色的小花朵,每一朵都整整齐齐放好,路途遥远,饶是他日夜兼程,这花也不再新鲜。
昭明微微蹙着眉头,对何大夫说:“晋阳水患,淹了大桥,我绕了远路,路上整整耽搁两日。请何大夫看看,这些金铃花,可还能用?”
何大夫一朵朵细细查看过,才说:“无妨,本就是要晒干入药的,晋阳一路风雨,你护着没淋湿腐烂,如今只是看着蔫巴了些,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