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想在梦主抵达前让哥哥回心转意。

“还记得刚才那位老人家吗？”星期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举例说明，“倘若没有这场梦，他或许撑不了这么久，早已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知更鸟点头：“你说的没错，可即便没有匹诺康尼，他也有走上另一种生活的可能。”

“据我所知，博士学会早就在推广相应的康复治疗技术了。”

“尽管现实中的生活会平凡、艰难许多，可对比现在，他在昏迷中接受名为‘美梦’的临终关怀，结局已然注定...”

“匹诺康尼究竟是给予这些人未来，还是剥夺了他们的未来？”

“并非所有人都能走向‘未来’，”星期日看向远方，道出自己的观点，“未来之于人，正如天空之于鸟儿。”

“人们之所以误以为飞翔是鸟类的天性，是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坠亡在地的鸟。”

“还记得小时候收养的那只谐乐鸽么？我们是怎样对待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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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鸟当然记得。

不假思索道：“我和哥哥将它养在鸟笼里，每天喂食换水，帮它梳理羽毛。”

“后来...决定离开匹诺康尼时，我打开了笼子，让它回到天空。”

“之前怕你悲伤，我没有在信件中提及此事。”星期日重新将目光落回妹妹身上。

犹豫片刻才继续道：“就在你离开后不久，它坠落在了你房间的窗前。”

“...我猜到了，”知更鸟有些失落，“若非如此，哥哥也不会只字不提它的下落。”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依旧坚定道：“但我仍然相信这个选择没错。”

“鸟儿不是为了在笼子里度过一生才破壳而出的，就算它们已无力飞翔，天空也是其归宿。”

星期日轻叹口气：“这就是问题所在。”

“倘若世上有些雏鸟终其一生都无法飞翔，我们又怎能断言天空才是它们的归宿？”

“想想星穹列车吧，无名客为联结诸界付出巨大努力，誉满寰宇，然而能坚持在如此苦旅中奔波的无非寥寥数人，更非等闲之辈。”

“还有那位游戈将军，仙舟联盟追随【巡猎】星神追魔扫秽，原本的帝弓七天将各司其职，坐镇六大仙舟，唯有他百无禁忌，行事乖张...”

“这是两个很好的例子。”

“【开拓】的事业绝非凡人所能承载，否则这条命途又怎会一度落得银轨断绝、列车废弃、星神陨落？”

“【巡猎】大战在即，墨守成规数千载，也需要一位打破规则，特立独行的街溜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