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说完,不等孟少安阻拦,用短刀一下划破左手手掌,暗红色的鲜血瞬间顺着手掌流淌下来。
“你这是要作什么妖?”
孟少安眼皮狂跳。
夏至也不言语,随手扔掉短刀,反手从身后箭囊里抽出几支羽箭,把每个箭头上都沾满自己流出来的血。
孟少安若有所悟:“你不是要打算冲上去干死那几只大仙儿吧。”
“试试呗,如果有效果,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咱也算是有个应对的办法。”
“这能行吗?我感觉你这跟闹着玩儿似的,别回头再让人家把你血拿走做个法扎个小人啥的。”
夏至的动作微微一滞,不过很快便继续准备他的箭支。
“不怕,真出点啥事你给我送青阳观老道那儿去,他肯定有办法。”
孟少安还想再劝,可看夏至那坚毅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想了想,唰的一下把自己的长槊横在夏至眼前。
“给哥也涂上,涂满,我跟你一起去。”
夏至看着眼前这面半米多长、两指多宽的蛇形槊面,颤抖着嘴唇骂道:“涂满?我特么这是血!你以为灯塔油漆呢?”
他一把推开长槊:“你是肉体凡胎,最好别沾这种事,我自己来,有啥报应也算我的。”
孟少安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望着夏至默然无语。
夏至准备停当,把弓驽兵交给随军的弓弩指挥官统领,然后用染血的左手一把抄起自己的弓。
“你跟我两个人,包抄敌后!”
“你放心开弓,我死之前保你性命无忧!“
孟少安倒提长槊,一马当先冲出指挥军阵,夏至紧随其后,两人两骑借着军阵的遮蔽,斜向西边策马而去。
数万人的军阵如果要一字展开,那将铺满方圆几公里的土地,所以即使是毫无秩序可言的五路军,也是大致把队伍分成前后几大堆。
胡海富带着十几名被仙家附身的手下从后阵赶到与防卫军接战的前军大阵,随后便再次摇动手中那面花里胡哨的小旗,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始施法。
“狐仙请命,八方来风,飞砂舞石,威力无定......”
随着它嘀嘀咕咕的吟诵声,原本晴空万里的战场上忽然刮起一股狂风,其间还夹杂着一股股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