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你若留在海墟,不乱跑,你的道主还能见你最后一面。”
她笑容僵了僵,挂在脸上没有变化,却仿若木偶般空洞可怖起来。
“……道主,道主怎么了?”
墨池飞闷鼓皮的声音说道:
“瞳山道主当初留下一缕残身,放在通道之中修养生息,不过如今圣殿毁约再先,断了供奉。”
琉琉一紫一白的眸光中惶恐一闪而过,与之替代的不是一贯纯洁,而是融合了复杂和愤怒之意,蓦地看向了柳上月。
“柳姨,这是真的吗?”
柳上月听其吵闹,怒火难消,“这十方血竭的秘密已然被公之于众,矿山都毁了,还有什么供奉。”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天祈女,这可怪不得别人。”
她说罢,身旁混元铃似有所感,忽而又晃动了一下,鬼森森的目光看向了宁修肃那边:
“要怪就怪将供奉之事公之于众的闲王,是他又一次害死了你的道主。”
这生硬话语刚落,幽黄色光芒浑浊如烛心,瞬间冲宁修肃那边而去。这一下毫无预兆,光芒摧折了寒松古木,飞雪暗天之间,俨然要将人削成人棍。
宁修肃又是一惊,听见了声响四面八方,可现在眼前漆黑如何能避。
墨池飞冷哼了一下,忽而朝其一扬手,一股无形大力使其风雪扑面,宁修肃整个人如同被飓风席卷,不受控制地朝后飞了出去。
他落地刚好在密林之中,脚下踉跄几步,总归手忙脚乱地扶住了树枝,不及摔倒。
可动作扯动后背伤口,宛如被烈火灼烧般传来,疼得他一时脸色煞白。
见墨池飞一心要护着此人,柳上月斗笠下黑纱模糊了容貌,目光更为狰狞。
“看来你们龙渊,是非得与我圣殿作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池飞闻言忽而仰头大笑,又冷声道:“柳上月,你有没有听说过流传在海墟的一则寓言。”
她不耐烦怒道:“墨池飞,你又想说什么废话?”
“藤壶附龟壳而生,龟予其托身之所,初时相安,然时移势易,竟渐损龟躯。”
墨池飞说着,饶有趣味地看向柳上月:
“而圣殿如今悖德,岂非也是如此?”
只听见这时,琉琉稚气未脱的嗓音,十分尖利的大嚷,伴随着任性跺脚的动静:
“我不管!柳姨你骗我来裂缝,是想趁机毁了神殿,你坏,你坏!”
“神殿办事不力,留着又有何用,天祈女,你脑子放清醒一些,你的神殿早就不存在了。”
琉琉秀气的眉峰皱起,忽而手中霞光万丈,扬手便碎裂了柳上月身边的一个偃人。
她也不装疯卖傻,凶神恶煞地怒道:
“柳姨,你不救道主,就把龙骨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