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蛊虫顺手而出,宋文通皱了皱眉,知道他没救了,语气舒缓下来:“老将军有什么话说?”

“今日所坑漠北十万众有余,请大帅收手!”

“嗯?”

“陛下图谋甚远,不用老夫说,想必大帅也明白。可如今中原凋零,百业不兴,因此人口殊为重要!”

说到这,王晏球竟如回光返照一般,直接坐了起来:

“此战我军得牛羊马匹千里不息,只要放养黄河岸。来日粮饷便齐。而自古北伐用马,南征用船,这是我朝天然不足……”

“你想用他们打造战船?”

“老夫知道王彦章回京一事,可南部诸侯也知道……”

“与其耗大唐物力造船,不如就用漠北。天山之人极擅锻造之法,这里还有契丹掠来筑城的中原人,最重要的是……南部诸侯的手,伸不到这里来。”

“到时出其不意,巨舰南下,一战可定矣!”

说到最后,王晏球老脸闪过一抹苍白,呼吸一阵急促。

却仍死死盯着宋文通,等他做决定。

而宋文通则同样憋着口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似乎陷入了思想风暴。

就在这时……

沉闷气氛终于被一阵杂乱马蹄音打破。

一道血影极速飞驰而来,但最吸引人的是他高举一杆血枪。

那枪尖上高挑一颗人头。

随着奔跑乱抖,“滴滴答答”将鲜血洒落一路。

一直跑到近前,翻身落马:“大帅,末将幸不辱命,取耶律尧光项上人头进献!”

“呼~”

宋文通肉眼可见的长舒口气:“老将军,你所说,正是陛下心中想的……”

“王彦章为明,本帅为暗!今日战后,直至南北战前。本帅都会是那个妄造杀戮,骄纵自满的罪臣……”

“圣旨到!”

话音落下,便仿佛预演过无数次一样。从云州城内,又是一马飞出。

口中高呼有旨:“河东道行军总管宋文通,贸然出军,擅离职守、骄横跋扈、妄造杀戮!今剥去一切官职,押解回京,入天牢候审!”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