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娅闻言抬手捏起自己的左脸颊,一名机动骑兵队员突然惨叫起来。
事实胜于雄辩。危机解决,塞雷娅立刻上树把麦哲伦和阿伦茨拎到地面。
队伍继续前进,他们即将离开黑森林,走到巍峨的雪山之下。
缪尔赛斯快步凑到麦哲伦身旁,小企鹅转头冲她开心地笑,但水精灵笑不出来了。
“你混蛋!”
缪尔赛斯抬起小腿对麦哲伦赏了一记侧踢。
“嘶!都别互相动手动脚的!”
前方,斐尔迪南突然捂住了屁股。
——
《倒错命运的嘲弄》
预言真的是很新奇的体验,一连串的画面占据了我的右眼视野。
预言很多画面都令人摸不着头脑:大地突然下降,海水淹没陆地;巨大的怪物钻出了地面;漆黑的水道中挤满了发光的鳞……
但在萨米上的预言,我更觉得是巡视,总之,我的“视野”可以随我的想法移动,就像我施展源石技艺那样自然。
像“巨大的怪物钻出了地面”,我移动视角,却发现这是一间房子里的铁盒子,好像是叫电视机的东西播放的录像。
艾尔启就是在和这么难以确认,难以理解的东西做斗争吗?我想,我理解她为什么从不把预言讲出去了。
我不间断地预言,在萨米的土地上巡视,观看并不存在的未来……
我跟随埃克提尔尼尔的步伐,一路跟进山脉之间,看着他舌战群祀,最终与西蒙娜告别,带着庞大的军队向北而去。
另一个埃克提尔尼尔自森林中现身,他与西蒙娜率领一支军队北上,如同一柄重锤将南下的邪魔敲得粉碎。
意外看到自己的死相了。
麦哲伦往南方走去,背后躲着几只特别的邪魔,在我的“视角”离开萨米后,一座报废的城市图象闪现。
接着,我又看到了麦哲伦,她被我的眼珠吓了一跳,果实已经长大了,她摘了下来,好开心。
我享受这样的活动,我对局面的了解更深了,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精灵。
可惜我没看到我真正完成命运后的模样。就像勇者会思考斩杀魔王后世界会多么美好一般,我也想要知道我在拯救萨米的小队里担任着什么样的角色,未来会不会有我的一份痕迹。
埃克提尔尼尔的肩膀会松下来吗?
部落新出生的孩子会哭吗?他的母亲会笑吗?我的族人会记住我的名字吗?
那个战士……好吧,我仍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得说,我要当面拒绝他的告白!
所以……未来会是一座乐园吗?
那种一定会让人快乐的建筑。
至少,至少能让我开心的乐园……
所以为什么会是我?
我明明也想活着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这个怪物!快去请雪祀,把埃玛叫过来!”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邪魔了,快去请安玛之子过来!”
怪物?是……是在说我吗?
雪祀卫队惊讶地指向我:“土柏克,她好像还有理智!”
“别抱侥幸心理!她很明显已经被邪魔污染了神智,已经没救了!”名为土柏克的萨满突然闪现到我面前。
他斩向我的头,但我没事。
“她会复活,而且会吸收战士的技巧!”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不会战斗的我现在还没死。
我转动(或许)右眼眶的宝石眼珠,看向那三只邪魔污染的躯壳。
会说话的坍缩体,真少见。
闭上左眼就听不到人言了,果然是幻觉吧?
毕竟只有疯子才会听到疯子讲话。
用抢来的战锤杀光他们吧,以弥修斯·阿尔之名,给予诸位战士的安息。
咔嚓,吱呀——
最后一间了,没有坍缩体了。
不。
我走进这扇刻有繁杂密文的房间,虽然有锁,但刚刚处理掉的坍缩体身上有钥匙。
这里一定关了什么东西。
我仔细观察,发现了一扇与墙面融为一体的门,锁孔暴露了它。
咔嚓。
能开,而且,里面有东西。
一块白的桌布?不,是白色的……我记得这种布料,全萨米也就只有那个不像萨米人的萨米人会有这种衣服,那源石作的耳朵也是。
我靠近它,战锤在铁板上划出令人害怕的划痕,它没有动,我已经可以一锤敲死它了。
它让我感觉到威胁,是那熟悉的威胁。
我掀开它遮住可能是头部位置的烂布。
那是一颗冰晶似的,半透明的源石眼珠,在源石粗矿上嵌着,盯着我。
我睁开左眼。
“西蒙娜?”
“阿尔弥修斯?”
“你叫错我的,我的……不对,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