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您使劲折腾他去啊!

醉金盏 玖拾陆 2413 字 5天前

再擅长掩饰之人,能控制住面部神态,但很少能控制住所有身体反应。

肉眼容易被糊弄过去,但在实际的接触下,一点一滴的变化都会被放大。

“是,我知道。”岑太保没有否认。

郡王既然提出来,自是早有消息,岑太保不会做无用的挣扎。

“王爷消息灵通啊。”他的笑容显得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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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镇抚司,若没有些打听消息的办法,只怕对不起皇恩,”沈临毓可不会轻易信他的“勉强”,只不过嘴上依旧好心好意,“侯夫人是侯夫人,太保是太保,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岑字,她怎么说也是您的亲侄女。

眼下事情还未张扬开,我说句实在话,一旦叫御史们听见风声,您便是三公、他们也敢一本本参您。

不说最后圣上会不会罚、罚多重,您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唉!”岑太保苦笑起来,“家门不幸啊!”

闻言,沈临毓呵着笑了,先前的“尊老”态度随风散,唇角一勾,全是嘲弄:“要说不幸,那还是定西侯府的大门更不幸些。”

岑太保那抹苦笑凝在了嘴边。

沈临毓没有停下脚步。

他胳膊有劲,几乎是半拖半架着岑太保在走。

宫门已在眼前,沈临毓道:“黄镇行刑前,我去探望过他几次,太保大人认为他会同我说些什么?”

岑太保心中咯噔一声。

新宁伯府被抄,他损失惨重。

但再怎么说,明面上,黄镇与他只是同僚,遇着了互相行礼问候,再没有多一步的关系了。

成昭郡王突然提起来,莫非是故意诈他?

“他说了什么?”岑太保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将军坊。”

岑太保愣了一下:“王爷是指那耍钱的将军坊?”

“对,斗鸡斗蛐蛐的那个将军坊,”沈临毓道,“黄镇的孙儿黄宇先前是将军坊的常客,与他一道去的就有他的同窗、定西侯的长孙陆致。

各人各爱好,斗鸡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有勋贵簪缨不在意自家子弟投身其中,玩物丧志和惹是生非,两害相较取其轻。

但据我所知,定西侯可受不了自己的嫡长孙沾染斗鸡的,偏偏他被黄宇叫了去。

要我说,黄宇叫上陆致做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您说是吧?”

岑太保呼吸一滞。

黄镇那人,要么闭紧嘴巴,要么一张口什么都漏。

岑太保不信黄镇会只说一个“将军坊”,但他看着沈临毓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猜度郡王爷十之八九就是在诈他。

就这位二话不说直接抄新宁伯府的架势,但凡王爷手里有能证明岑黄两家勾连的证据,哪里还需要扶着来走这么一段路,说这么一番话!

可岑太保能不生气吗?

不可能。

他内心深处简直气炸了!

满京城那么多的公侯伯府,去年年末镇抚司又不是闲得没事干,就岑太保所知,王爷当时要查冯正彬的死,要在背后为薛家的案子对顺天府指手画脚,还有一堆七七八八的陈案破事堆着。

无端端的,王爷吃饱了撑着去找新宁伯府的麻烦?!

原来、原来还是阿妍惹出来的!

先是时隔多年莫名其妙去折腾个进不了府、连外室都算不上的露水姻缘,再是打个十二三岁孩子的主意、让人引着去斗鸡。

斗个屁啊!

就不能再等几年,来个狠的直接一招闷死吗?

还搞什么细水长流?!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妍亏的是那把米吗?阿妍把他岑家的粮仓都亏空了!

就这两桩,前者损了薛家,后者折了新宁伯府,岑太保越想越气,气得几乎要发抖。

偏他不能抖,他的胳膊还在沈临毓手中,只能绷着脸几个深呼吸控制住那暴怒的情绪。

“太不像话了!”岑太保气愤得很有分寸,“新宁伯自己不会教孙儿,还差点带坏了定西侯的孙儿!”

“是啊,”沈临毓看着他为了“他人之事”气得脸都通红,一时险些憋不住笑,“说来,太保有一孙儿要下场了吧?听说学问不错。若是官家子弟都能像您的孙儿这样认真念书、好好做人,那就是朝廷之幸事了。”

岑太保一愣,复又拱手,半偏过头:“惭愧!惭愧!写的文章能见人,我就叫他试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