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啸,刑天鲤直接从小楼露台蹦了下去。
他倾尽全力,撒腿狂奔,脚踏禹步,身体带起一抹残影,几个跳跃,就冲出了独栋小楼所在的区域,撞入了东北角的街坊内马路。数十条狼头、熊头的变异人围了上来,冲着刑天鲤就是一通疯狂的嘶吼撕扯。
刑天鲤一声轻喝,左手结印,每一步落在地上,大地都微微震荡,地面裂开,一块块人头大小的土石腾空,带着刺耳的破风声冲着这些变异者乱打。
土石飞溅,撞在这些变异者身上,打得他们骨断筋裂,发出沉闷巨响。一条条皮包骨的身影被大力轰飞,刑天鲤只是一个呼吸,就跑出了数十丈远,前方已经看到了善德坊的出口,稍远点,就是白鹅浜,距离那条钢拱桥,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嘭’!
突然有人开枪。
几发大口径子弹几乎是擦着刑天鲤的身体划过,他甚至闻到了弹头急速摩擦空气迸出的热气。
刑天鲤回头看了一眼,一小队圣诺曼士兵就在不远处,一名士兵手中步枪正指着他,而那士兵身边,一名军官模样的男子正在厉声呵斥。
‘活捉’啊?
刑天鲤微笑,心脏中大鼎微震,金光燃烧,五色氤氲之气充塞全身。法力催动,他的身形骤然加速,‘唰’的一下,只是一步就迈出了二十几丈,身边光影更是一阵斑斓闪烁,几乎完美的融入了排楼投下的阴影。
四周一片大乱,到处都是谩骂声、嘶吼声。
刑天鲤冲出善德坊,冲过北面一条两车道的马路,也不走那钢拱桥,直接跳下了白鹅浜。
河面上,赫然有两条悬挂圣诺曼铁十字剑盾旗的炮艇巡弋。
刑天鲤眯起眼睛——这些圣母教的家伙,还真是下了本钱。
右足微踏水面,借力腾空,直接跳上了一条内河炮艇,刑天鲤在那些圣诺曼士兵惊恐的呼喊声中,团身冲进了驾驶舱,通天妙竹一旋,一道道弧形血水喷溅,整个驾驶舱顿时化为死地。
身带旋风,从驾驶舱中冲出,内河炮艇不过四五丈长短,刑天鲤剑芒尽能笼罩全船。点点寒芒闪烁,十几名在甲板上还没反应过来的水兵头颅齐齐飞起。
神魂笼罩全船,刑天鲤一跺脚,然后一个腾空,脚尖在水面微微一点,人已经到了河对岸,跑过一条四车道的马路,穿过一条种满了枫树的绿化带,刑天鲤就没入了那一片英吉士人的侨民区。
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栋栋尖顶的别墅中,河面上,被他屠戮一空的内河炮艇,船舱内,几箱子炮弹轰然爆开,小小的炮艇轰然炸成了两段,在河面上绽开了极绚烂的烟火。
爆炸声传出老远,万国租界到处都有警哨声响起,一些屯扎了驻军的据点内,更是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大队大队的各国驻军纷纷整顿军械,冲进了战位。
少顷后。
一栋极有英吉士乡野风情的尖顶、砖木材质的别墅顶部,背靠着一座极其宽敞的四方烟囱,刑天鲤眺望着白鹅浜对面的善德坊动静。
那厢里,枪声阵阵,喧哗声声。
他看到几条挂着不同国家旗帜的巡逻船,顺着白鹅浜快速驶了过来,他看到圣诺曼的那条炮艇靠岸,有水兵站在岸上,和那些巡逻船上的各国水兵交流着什么。
若有若无的银铃声中,一头身高七尺,头上生出一对大弯角的牛头人低沉的嘶吼着,宛如疯魔一样从善德坊中冲出,一个虎扑跳上了一条赶来的,悬挂着法璐仕联邦旗帜的巡逻船。
巡逻船上,十几名身穿上黑下白制服的法璐仕士兵嘶声尖叫,手中短枪打得‘嘭嘭’直响。
大部分子弹不知道打去了哪里,小部分子弹落在牛头人身上,却不见任何反应。牛头人闯入他们的队伍中,双臂只是一个旋转,就将这些水兵打得骨断筋裂,扭曲的身躯被轰飞了十几丈远,甚至有人直接被打得飞过了白鹅浜,坠入了河这边的马路上。
数十名巡捕正吹着哨子,从附近的巡捕房中冲出,冲向钢拱桥的方向。
猛不丁的看到有人从空中坠落,这些巡捕吓得‘哇哇’怪叫四散闪避。
刑天鲤瞳孔一凝,在这些赶来增援的巡捕中,赫然有着小半的东云人?
不用看长相,就看他们那四尺出头的身高,就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是东云人……也就是东国老百姓口中的‘东云岛奴’!
那条牛头人在巡逻船上大肆破坏,三两下几乎将整个驾驶舱给拆了下来。
突然间,几名黑衣教士在一队圣诺曼士兵的簇拥下,从善德坊中走了出来。他们高声呼喊着圣母之名,掌心同时喷出了夺目的光芒。
众目睽睽之下,这头牛头人就在光芒中化为灰烬,‘砰’的一声,黑灰被河风一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仁慈的圣母在上,邪魔已经被彻底消灭。”
一名黑袍教士站在岸边,河风吹动他的长袍,衣袂飞舞中,颇有几分神圣慈悲之意。
他高声道:“仁慈的圣母啊,您的光辉笼罩之地,不容任何邪魔的存在!”
几条巡逻船上,亲眼目睹牛头人大开杀戒,又看到传教士们果断的降妖除魔的各国水兵,全都诚惶诚恐的跪在了甲板上。
刑天鲤骂了一句极难听的粗口,然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