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今日被包场,华丽而空荡的空间里,只有裴青寂一人。
连厘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下,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希望是她自己怨天尤人,而非第六感。
连厘走过去,礼节性挽起笑容:“青寂哥。”
“来了,坐。”
裴青寂站起身,不疾不徐地将敞开的马甲纽扣系上,如玉手指戴着一枚银色戒指,折着温润的光。
连厘视线不动声色地掠过——戒指款式和佩戴的位置不一样,不是结婚戒指。
她还以为裴青寂闷声干大事,悄无声息结婚了呢,原来不是。
圈子内,因为身份地位过于敏感而低调结婚的人不算少数。
裴青寂穿着斯文的衬衫和马甲,由内而外的温润绅士,不像靳识越一会变一个样。
连厘收拢思绪落座,裴青寂吩咐餐厅经理上菜,菜肴准备得迅速,未几便上齐全了。
“先用餐,填饱肚子再聊。”裴青寂说。
连厘应好,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切牛排。
裴青寂是个工作狂,估计是专门抽出午餐时间跟她见面。
工作狂是不是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坐等家族联姻?
连厘思考两秒,得不出结论,果断放弃。
平白揣测他人的生活是不礼貌的行为。
连厘第一次和裴青寂独自用餐,没有不自在,坦然自若地细嚼慢咽。
吃得差不多,服务生撤掉餐具,给他们上点心饮品。连厘探了一眼,裴青寂喝的是红色的……萝卜汁?
险些惊掉下巴。
裴家太子爷未免也活得太健康了吧。
连厘思起夜店里嗨三天三夜不停歇、热衷于探险的师姐,不由得感叹:他们两个生活习性天差地别,还能成为多年朋友,真不容易。
裴青寂将手边的文件袋递给连厘,“资料严密,阅后即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