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主人?”
花船上议论之人屏声息气,纵使夜晚微风徐徐,河水涟漪荡荡,浩瀚河面上的人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眼睛里充满震惊和疑惑,还有一丝弥留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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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大哥,你看那人是不是有些面熟?”
河岸一角的花船上,叶不闻神识汇聚眼中,注目而去。
闻言,他身旁的络腮大汉卜大真同样定睛射去。
旋即,他轻舒一口凉气;“他娘的骚,就是张明玄!”
“跟上去!他可把咱们害苦了!”
卜大真话落,也不再掩饰气息,垫脚跃起,离开花船,向那花满楼阁楼摸去。
叶不闻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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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息玉碟显示是此处。”
河流人群中,另一艘花船上,立着一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
此人乃是曾经兽云山庄的余千寿。
“是的,爹爹,玉碟所指,那进入花满楼之人应当就是云中子所说的张明玄。”
余千寿身后,立着一名长裙霞帔,眉毛画的纤细弯长的女子。
此人乃是余千寿之女,鹊儿。
“不能让他跑掉,鹊儿。”
“爹爹,女儿知道。”
鹊儿点头应允,旋即化作一只麻雀悄无声息地向那花满楼飞去,但当她在空中飞翔时,才忽然想起自己不慎泄露了一丝气息,她暗暗责备自己:“糟了,希望没有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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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江城上空,云层之外。
高空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
三名身着墨色星辉道袍的中年人踏剑立在云中。
墨色星辉袍乃是玄天剑宗弟子常服。
那三名中年人已然感知到下方城中灵力波动,同时朝那麻雀方向扫下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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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阁楼内。
楼内珠光宝气,灯火通明。
阁楼四窗挂着红纱帷幕,而阁楼内床与客堂中央,同样隔了一道红纱帷幕。
张明玄立在阁楼客堂,与那纱帐内的床榻有一隔之外,嫮淣侍立在他身后。
“公子,请坐吧。”
红纱帷幕内,那黄衣女子正在缓缓褪去身上衣服;“公子身旁这女女眷是?”
“府下丫鬟。”
女子闻言,轻嗯一声,淡然道;“公子是想先听听曲,还是直接过来?”
这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听曲环节是可以跳过的。
“不听曲,也不过去,问几件事便告辞。”
张明玄并未就坐,而是依旧立在客堂。
红纱内,女子静儿褪去全身衣物,雪白的脊背在红纱帐后若隐若现。
嫮淣伸出玉指,拱了拱张明玄的腰肢,压住极小的声音劝道;“主人,你快看。”
这种景色错过可就没有了。
“无礼。”
张明玄怒瞪一眼嫮淣,目光移到帷幕外的河面。
河面花船上人群‘嗡嗡’议论,同时也在徐徐散去。
“那不如小女先问公子几个问题吧。”
静儿说时,向着房外吩咐道;“掩了门窗吧。”
接着,阁楼四方如同触动了什么机关,“哗哗啦啦”的门板从两侧四面合并,片刻之后,整个阁楼四方便被密封成一间硕大的客房。
张明玄心中一惊,欲要退走,随后反应过来,这是一种房间格局重组的机关,并不是他认为的危险境地,才稍稍放下心来。
“公子诗中思念之心极重,不知是在牵挂何人?”
静儿说时,用那骨节分明的修长玉指撩开帷幕,一手轻轻将眉间秀发捋到耳后,迈出红纱帷幕。
“我思念不是人,是故乡。”
张明玄目光紧闭,背对静儿。
“我看公子一身贵气,诗随时思念,却豪气非凡,公子的故乡怕不简单吧?”
静儿走到张明玄身前圆桌,玉嫩白臀贴到了冰凉的木椅上,端起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随后微微扬起下巴,望向张明玄的面容。
片刻之后。
“啪”的一声,静儿的茶杯从手中脱落到了地上,摔成两瓣。
张明玄心中一惊,睁眼看向身前。
他瞳孔缓缓放大。
“太子殿下!”
“张明玄!”
话落,静儿一把从一旁衣挂上扯来一件披风裹住娇躯,嗔怒道;“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