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摄影记者
侯展冲着憨笑地凤女说了声“乖,”可是嘴里却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凤女看看侯展,又扭头看看叶蕴丽,心道这是爸爸吗?小奶娃伸手揪了揪侯展的耳朵,像是确定了这真的是爸爸,侯展看向叶蕴丽,嘴巴张合了几下,叶蕴丽猛然反应过来,从床边的床头柜上拿过水杯,用勺子喂了侯展几口水,侯展的喉头蠕动了几下,再次张开了嘴巴,叶蕴丽又喂了好几口,侯展才露出笑容,凤女眼睛瞪着水杯,小嘴巴不自觉地动了几下,叶蕴丽把水杯递给她,凤女摇摇头,用小手想拿起勺子,叶蕴丽这才明白,拿起勺子喂了她两口水,小家伙眨巴着小嘴,将脑袋靠在侯展的脸上。
李部长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侯展躺在那里,见李部长进来,侯展撑坐了起来,李部长上前一步,侯展开口道:“我没事了,”声音虽然还有点沙哑,但是语音已经清晰起来,“怎么样?”李部长答道:“落网了一百五十多人,还有二十来人自首了,许英被乱枪打死,”侯展问道:“确认了吗?”“已经确认了,根本就没出得了古玩店,”李部长笑着道,看了看侯展,又道:“这次委屈你了,整整七天,周公已经批评我了,”侯展摇摇头,“七天?我怎么感觉就是三四天啊,不过这样也好,我那惨样,要是给南京那边看见,说不定更有奇效,”李部长哈哈大笑,“还真给你说对了,你的照片确实到了南京那边,”“怎么说?”侯展问道,“也没什么,杜印贤关押你的地方,是以前的警察局审讯室,有两个看守是许英的人,拍照的人急着邀功,逃回南京了,”顿了顿,李部长继续道:“估计很快南京那边就要找你联系了,”侯展眼睛转了半天,像是没听见李部长说话似的,好半天侯展问道:“新华报怎么报道这次剿灭敌特行动的?”李部长看向侯展:“你不会还要?”侯展点点头,“许英已经亖了,还有20多人,这些人没被逮捕,说明这些人隐藏的很深,而这样的人,往往更加危险,”思索了一会,又问道:“杜印贤怎么处理了?”李部长一听这个名字,忽地站了起来,“开除党籍,暂时收押着,不过,他比你惨,王雄把他的肋骨踢断了两根,他也落了个处分。”说完,看向侯展,“计将安出?”
侯展再次被关进了警察局里,他和杜印贤的号子挨在一起,侯展几乎每天都要被提审,几乎每次都是被押着走过杜印贤的号子,每当侯展看见杜印贤,侯展都要骂他,杜印贤因为肋骨断了,只能躺着养伤,话也不敢多说,只能恨恨地看着侯展,这几天,新华报还有广播电台都以连载的形式,报道了这次破获潜伏在北平敌特事件。侯展终于被放了出来,却被勒令只能居家,不经允许,不能随便出门,从所有被捕的敌特那里,都没人知道 “梁新南”这个人,只知道许英是他们的头,而许英和侯展是单线联系,他一亖,任谁都无法指证侯展了,再加上他是起义人员,只好放了他。
侯展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宅院里,连买菜都交给了他的警卫,说是警卫,其实也就看守他的人员,只不过这些人员都是张成凤派过来的,基本上都不会干涉侯展的日常生活,侯展则每天逗弄着小凤女,偶尔和叶蕴丽一起下厨做几道菜,把小家伙喂得白白胖胖的。与此同时,国共在米国和俄国的斡旋下,再次开启了和谈,以米国和俄国的意愿,他们希望国共能够划江而治,这戳到了国人的痛处,泱泱大中华几千年来,都是统一的国体,而南京那边也不想分裂,和谈只是一个幌子,他们需要时间,需要修身养息,于是,国共两军之间,有了一个短暂的休战期。
这一天上午,一辆汽车来到了宅院门外,是来接侯展参加和谈会议的,按说,侯展是没有资格参与这样的会谈,只不过是来采访和谈进程的中央报记者,点名想采访一下起义人员,并且一再说明,他们和“梁新南”是好朋友, 这才获得了周公亲自批示,同意他们采访一些起义人员在起义以后的生活和工作,而侯展是最后才进入到采访名单的。
采访很顺利,侯展和傅义等人相比,级别不算高,所以几乎没有存在感,只是到采访快结束的时候,那个摄影记者上前握住了侯展的手,“梁参谋长,你好啊,还记得我吗?”侯展笑着回握住那个记者,说道:“怎么可能不记得呢,我们在东北在一起待了大半个月啊,”众人见他们俩这么说话,也都以为是正常的交往,只是侯展感觉到了,那个记者握他手的时候,手指在他的手心轻轻地挠了两下,随即,那名记者掏出香烟,“来一支?”侯展笑着点点头,伸手取出一支,却被那人抖了一下烟盒,侯展立刻反应过来,干脆拿过烟盒,取出两支烟,递了一支给记者,随手就把香烟揣进自己的裤兜里,又掏出火柴,划着了火柴,帮那个摄影记者点燃了香烟。
侯展回到宅院,他没有急着打开烟盒,而是和往常一样,先是抱着小凤女玩了半天,又和叶蕴丽钻进厨房,两人带着娃,一起做饭,倒也其乐融融的。等吃过午饭,把小奶团子哄睡着了,侯展到后院的院子里抽烟,这才打开了烟盒,侯展装作取烟,这才发现一支烟是硬硬的,不像是烟丝,他取出另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一口,那根假烟已经藏进了手掌里。抽完烟,回到房间里,侯展去小房间里洗漱,打开水龙头,借着水声,他才打开了那支假烟。看完后,撕碎了,扔进了厕所里,按下水箱,侯展感觉有些诧异,总觉得哪里不对,按说,像他这样级别的隐匿者,随随便便地找个记者来联络,怎么都说不过去,除非那个记者一直就属于保密局系统的,可是以侯展和他交往来看,此人不够沉着,甚至在递交烟盒的时候,都不如侯展自己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