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沈珠圆拿着手机寻思她这阵子一直想和姚子健说点什么来着,直到在前往上班途中,沈珠圆才想起这阵子想和姚子健说的事情。
上次,在“死亡公社”成员聚会上,那叫原田的日本人往姚子健账号里存了十万欧。
十万欧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今天带了四名新加坡游客走了一万三千步,说得嘴巴都干了还给客人唱歌,也才拿到五十欧。
对了,还得扣去给客人买水的费用,四名客人还以为水是她请他们的,扣去六欧的买水钱,一百分钟四十六欧。
昨天,她没接到一单活,也没卖出去一打啤酒。
她没理由放弃那十万欧。
该死的,要不是因为羽淮安,没准她已经把那十万欧存到自己账号上。
关于存在姚子健账户的那十万欧,沈珠圆认为自己占据了天时地利优势。
怀揣着对那十万欧势在必得的决心,沈珠圆拨通姚子健的手机号。
电话彼端,姚子健第一句话就是“青蛙小姐,有什么指教?”
指教你个头。
对于姚子健,沈珠圆向来是不客气的,开门见山问姚子健日本人在他账户存的十万欧还在不在?
那边,姚子健似乎对此事件毫无印象。
有钱人都这样。
沈珠圆只能给姚子健几个关键词叫“原田”的日本人,还有“二十八岁的处女。”
道出“二十八岁的处女”后,沈珠圆感觉到周遭似乎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环顾了周围,距离温州街还有五个站点,她所在车厢至少有一半是黄种人。
这一半黄种人虽然听音乐地继续听音乐,刷手机得继续刷手机,但,分明都在竖起耳朵听来着。
刚才她和姚子健用的是中文沟通,除中文泰语外,其他语言沈珠圆都是半吊子,姚子健不懂泰语,所以,两人私底下都是用中文沟通。
那边,姚子健如梦方醒,问她打听这个想做什么。
从姚子健口中得到那十万欧还在他账户里,原田也压根无要回意思,甚至于日本人还觉得那是个杰作得得意洋洋。
那就好,那就好。
沈珠圆压低嗓音让姚子健稍等一会儿,她保证不会让他等超过两分钟。
挂断电话,沈珠圆朝另外的车厢走去。
她得找个没黄种人的车厢再给姚子健打电话,她总不能当着一众同胞的面告诉姚子健“你可以把那十万欧给我了,没错,我还没和男人睡过觉。”
很快,沈珠圆就找到和姚子健谈论十万欧的理想场所。
这节车厢只有黑人和白人。
还没站稳,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个不停。
姚子健那家伙还真是个急性子,沈珠圆按下耳机接听键,没好气说:“才过去一分钟来着,姚子健,你怎么连一分钟都等不了。”
好吧,“姚子健,你怎么连一分钟都等不了”其实是那句话前的缓冲,再怎么说,这是涉及到两性问题。
电话彼端的人这会儿变得很有耐心的样子。
沈珠圆呼出了口气,以状若不经意的语气,说:“姚子健,你说巧不巧,我身边刚好有一位二十八岁还没有性经验的朋友。”
“我的这位朋友呢,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她没时间和男人约会,所以,二十八岁还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听上去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是吧?”
她那句“是吧”问得有点虚。
姚子健还是没出声。
沈珠圆硬着头皮补充:“其实,并不是她对那方面的事情没兴趣,而是她想在三十岁之前存够一百万欧,然后在海边给妈妈买幢房子。”
该死的,这下露馅了,她可不止一次和姚子健说过自己想在三十岁之前存一百万欧。
顿了顿脚,沈珠圆笑了几声。
索性摊牌:“没错,是我,那个二十八岁还没有性经验的人是我。姚子健,你说巧不巧,我居然会稀里糊涂地成为原田那十万欧的获得者,不过,你别把我想成奇怪的人,等我存够一百万我肯定会物色个好男人,体验体验那方面的事情。”
该死的该死的,越扯越奇怪了。
沈珠圆牙一咬。
“你可以找凯瑟琳核对资料,我今年正好二十八岁,正好,二十八岁的我没和男人睡过觉。”
二十八岁,没和男人睡过觉,这对于花花公子姚子健来说一定很难理解吧,这会儿,姚子健一定是因为过于讶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吧?
好吧,那就再说点。
“姚子健,你没听错,也不需要过于惊讶,我绝对是生理结构正常,生理结构正常性取向也正常。我还有过一段长达四年单恋一个男孩的历史,如果你非得要一个答案,关于沈珠圆现在二十八岁还没和男人睡过觉的答案,那就是了。”
“因为那段单恋史让我吃尽了苦头,从而让我对情感产生了免疫力,所以,你才会听到我刚才那番话。”
这样听起来合理些吧,姚子健应该能接受吧?
或许她可以再修饰一番,类似善后服务那种修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