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圆差点跳了起来,之前以为有人跟踪他们,她还数次对姚子健做出了亲昵举止。
没人跟踪,还让她出来?
“你就把它理解为我忽发善心,想让青蛙小姐的银行账号多一笔两千欧元收入。”姚子健如是说。
吃饭,看演出,加上来回车程差不多是四小时。
银行账号里多了两千欧固然好,但沈珠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的。
板着脸。
“青蛙小姐又生气了?”
这人,她又没和他多熟,怎么老是叫她青蛙小姐,还有——
“我哪点像青蛙了?”
从小到大,沈珠圆一直是荔湾街的调侃对象,宋金更是每隔一阵子换花样,今天的圆圆像猪崽崽,昨天的圆圆像母猴子,可宋金可从来没说过她像青蛙。
“你生起气来就像青蛙。”
沈珠圆瞅了车镜里的自己一眼,好吧,气鼓鼓的样子倒是有点儿像青蛙。
很快,气鼓鼓的样子因姚子健的一席话眉宇间有了点笑意。
姚子健说他这个周末正好没安排约会,恰好这个时候他想找个人一起吃饭看演出,于是,他就想到了她。
“沈珠圆,你就把这四小时当成是彩排,可好?”姚子健柔声问到。
嗯,这还差不多。
当然好了,有免费晚餐吃,免费演出看,还可以轻轻松松入账两千欧,何乐不为。
姚子健还说,这样做的目的也有预防那些人来个突然袭击,因这阵子怕那些人忽然袭击,姚子健连电话都不敢给女孩们打。
沈珠圆还想问点什么,姚子健又说,知道得太多对她没好处。
也对。
这会,沈珠圆有点知道姚子健为什么会受女人们欢迎了。
姚子健好像拥有洞察女人心的技能,总是能轻易化解些看似严肃的话问题,和你逗乐时你丝毫没从他言语表情感觉到轻浮。
这也是沈珠圆自手术后,除宋金外产生亲切感的异性。
两人用餐地点就在camellia大厦,吃地是越南菜。
期间姚子健还谈到他认识这座大厦的主人。
不可否认,姚子健混得不错,即使在米兰城姚子健也属于金字塔上层的,但和兰蒂斯家族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接下来,我是不是会听到,因缘巧合,你救下了一位先生,让你倍感意外地是,这位先生居然就是兰蒂斯家族的人。”
“沈珠圆,难不成你有双能看到过去的眼?”姚子健做出了惊讶状。
沈珠圆回了姚子健个“我还没无聊到要去听一段老掉牙的电影桥段。”表情。
离开camellia大厦,两人去看了歌剧演出。
从小到大,沈珠圆看歌剧向来都是演出前十分钟还能勉强看一点,十分钟后就进入了瞌睡时间,吴绣林女士是古典音乐的爱好者,遗憾地是女儿和丈夫和她不在同个频道上,通常演出结束,丈夫还在座位上打呼噜,女儿的头则搁在陌生人肩上,每隔一阵子就会说“妈妈,我有在看,妈妈,我没睡。”
还好,有个涟漪,涟漪正乖乖坐在座位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正在台上表演地是妈妈以前喜欢的剧目,从前,每次来到那个高音时段沈珠圆都会喊一声“妈妈,我有在看,妈妈,我没睡。”
当熟悉的高音旋律闯入她耳里,下意识间——
“妈妈,我有在看,妈妈,我没睡。”
沈珠圆在自己的声音中醒来。
缓缓掀开眼帘。
第一时间触及地是落在自己脸上的那双眼。
那双眼,穿过舞台折射的五彩灯光,在咏叹调中,深深地,瞅着她。
花了点儿时间,沈珠圆才弄清这不是荔湾街那只有一百五十个座位的剧院,这里是米兰大剧院。
而吴绣林女士在慕尼黑,涟漪在巴黎,那个每次都让吴绣林女士搁下狠话“下次不会带你来了,居然在剧院打呼?你让我太丢脸了。”的先生,沈宏基先生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每次,当妈妈骂爸爸让她丢脸时,怕火烧到自身圆圆总是在边上符合“没错,妈妈,我也觉得爸爸很丢脸。”虽然,她也打瞌睡但她可没打呼,所以妈妈没理由骂她,她是这样想的。
可。
“沈珠圆,你没好到哪里去,你的口水都掉在那位先生肩膀上了。”
在惯性思维驱使下,手慌慌张张去触摸自己的嘴角,不对不对,妈妈说是掉在那位先生肩膀上了,去触摸那位先生肩膀,还好还好,没有口水。
接下来——
“沈珠圆,你在做什么?”
是啊,沈珠圆,你在做什么?
这会儿,她头正靠在姚子健肩上来着。
沈珠圆一进入剧院十分钟就倒头睡定律还在。
看了眼周遭,台上演员正在谢幕,
“表演结束了吗?”呐呐问到,又在姚子健的那声“你说呢?”中头急急忙忙离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