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认同是个麻烦的事情,有些人从娘胎出来就拥有信任,有些人却得努力一辈子,陆天明现在讨巧了。
值房中,陆天明单衫与三人对坐下棋。
盘头的杨彤亲昵靠在身边,不时起身给几人倒茶。
杨谷丰年龄不小,五十七,杨彤也是老来得女。
这老头棋艺了得,在陆天明的囚笼内钻来钻去,左一拳右一拳,不停换子,但他能保持一直的进攻,就像一条游龙,让对手无法完成大网。
且看起来游龙随时能冲破围剿,占据一块地盘,然后扩大优势。
囚笼当然有很多办法可破,陆天明还是第一次遇到顾头不顾腚的冲刺棋术,身在包围之中,一直剑走偏锋,丢掉尾巴的棋子,不停开辟生路。
偏偏老头算力惊人,每次都是差一两子,就是围不住。
两人已经下了一个时辰,杨谷丰弱势了一个时辰,但他绕着棋盘转了三圈。
陆天明不想与他一直磨蹭,思考如何快速结束,下手慢了一点,身边的杨彤这时胸口蹭肋,手指不时滑过后腰…
扭头看一眼新妇,绝不是初尝禁果后的欲望,陆天明嘿嘿一笑,“下棋不为棋,父女一起做说客啊。”
杨彤娇羞着又拍了一下后腰,杨谷丰哈哈大笑,“天明过年才二十四,天纵奇才,彤儿爱慕的紧,也算一门情投意合的婚事。”
吴徐两人年轻的很,还不到二十,明显是个人形拜帖,闻言笑着拱手,“天明兄长的确令人佩服,南京到苏州顺流而下顶多一日半,兄长威名撒遍江南,您是咱江南人,百姓雀跃不止。”
陆天明一撇嘴,伸手下了一子,放弃前面堵截,专杀后路。
杨谷丰愣了一下,很快落子,老头在前面冲,陆天明在后面吞,他顺利占了一角,然后…死了。
形势逆转,又好像一直是原来的形势。
游龙被困在角落一动不动,输的十分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