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会怎么记录自己呢,后人会怎么评价自己呢...
有哪个昏君会掘开黄河之口,让数以百万的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的呢?
站在黄河边,直到远处露出了鱼肚白,桓王才将视线从对岸收回。
可看了眼身后的军营,桓王又不想回去,就这么带着几个侍卫,沿着黄河的堤坝,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了许久,桓王终于停了下来,又忍不住看向对岸。
看着对岸冲刷而下的河水,看着水位有明显下沉的黄河,桓王好似听到了无数百姓在咒骂他,后世的文人在批判他,赵家的祖先在呵斥他...
挥手驱散侍卫,桓王蹲下了身子,手捂着脸,泪流满面,自己心里恨啊,既是恨自己为何下了如此命令,又恨那个逼迫自己下此命令的刘能。
更恨的是那个把自己逼上如此境地的庶弟!
后悔之色也在脸上浮现,桓王不由得想起自己和父皇在禹州的时光,虽然当时父子整日里提心吊胆,可至少活得坦荡,父子之间的感情也没有隔阂。
可自从徐寿送来那封信之后就不一样了。
自己心中多了个叫野心的东西,那个东西整日里犹如火燎猫挠一般折磨着自己。
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到父皇登上了皇位,自己终于安心的睡了下去。
自己本以为那个东西会就此消失,可第二天醒来,看着龙椅上的父亲,看着满朝的文武,看着大宋的锦绣河山...
正在桓王陷入沉思之际,远处一群战马急驰而来。
刘能身披大氅,身后跟着数十位兵马总管,带着几个侍卫来到了桓王的身后,望着蹲在河边身形颤抖的桓王,冷不丁道:“殿下下次别跑这么远,可让我们一顿好找!”
桓王听到声音,浑身一颤,手迅速的拂过脸颊,将泪水擦干,站直了身体,转身露出个僵硬笑脸道:“多谢了,本王无碍...”
可看着刘能身后侍卫手中捧着的盒子和衣服,桓王脸上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指着衣服大惊道:“这是什么!”
刘能轻笑一声,独臂挥了挥,侍卫将衣服一抖,一件绣着五爪黄龙的衣袍便展露在了桓王面前。
“天冷了!”刘能指着衣服对侍卫道:“还不快些伺候官家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