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皇后闻言,眸子猛地一缩:“爹!你怎如此说?在你心里,嘉茹就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
季相礼摆了摆手,心头苦意汹涌。
“你这次来,不就是要跟我解释的吗?表面上看,是你皇后娘娘来跟娘家请罪。但,我们有选择吗?我们可以不原谅吗?季家现在什么样子?没准,又要担上一个弑杀国母的罪名。罢了,你们也早些回宫吧!”
他讽刺地苦笑一声,随后寥落地看了一旁一直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三皇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序儿,莫要受这些事情的影响,就好。”
三皇子看着季相礼那张满是期待的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嗫嚅了几下,“外祖父放心,我以后,会常去看看棠儿的。”
季皇后从来没感受到过季相礼对她的冷待,也知道,她其实并没获得父亲的原谅。
是以,心里已然是极度受不了。
哪怕方才王氏甚至想杀她,父亲竟然是想帮着王氏!
“您不能只见了王婉心一面,就对女儿这般态度。差点被她杀害的,可是我这个皇后!”
迫不得已,她已经拿出了皇后该有的威严,“思峦呢?是不是该让他也来听听?”
季相礼回头看季皇后一眼,眸中尽是痛色,以及,失望。
“是因为王婉心吗?”
他仰头长叹一声,忍下心底的悲意,“嘉茹,府上现在还停着青妍的尸首,棠儿紧跟着也死了,你大嫂那般人不人鬼不鬼,心力衰竭。难道你心里,就只有,父亲是否原谅你吗?”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是否,已经太久没有看过季家,看过每一个亲人了?”
季相礼脚步发颤地走到门口。
忽的,像是想到什么,又走回来。
在厅内,规规矩矩地向皇帝和季皇后行了礼。
“方才王氏,因内心悲切,故而无状。请皇上,皇后,莫要见怪!”
季皇后见父亲从未有过的疏远和冷淡,心下,已经慌了,不知该如何才能消解他的怨念。
皇帝却看着这一幕,极为满意。
虽然方才季家那个疯妇差点行刺皇后,但,自己好歹身手不错,怎会让她得逞?
主要是,季相礼终于懂得了真正的臣服。
被压制了十多年,现在,他终于被释放出来了!
他喜欢这种,季家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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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风没有跟着皇帝去偏厅,毕竟季家人自己的争执,他一个外人去了,也有些不妥。
这会儿,他正一个人待在灵堂。
他坐在灵堂的棺椁旁,看着季青妍的尸身静静地躺在里面。
地上是堆如半人高的纸钱垫底,季家旁支的晚辈一直在灵前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