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站在陶语然旁边的邹闻渊幻视当初阿然昏迷时秦臻打自己的那一拳。
秦臻常年健身,一身肌肉,那一拳的力道……
邹闻渊光是想着就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疼。
秦臻一脸怒容地甩手收回拳头。
邹闻渊很是识趣地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这三个不是家人,胜似家人的师兄妹。
他靠在病房不远处的墙边,并没有偷听几人谈话的打算。
望着一片洁白的天花板,邹闻渊叹息一声。
看着自己亲近地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自己,这样的痛苦阿然已经经历了三次,邹闻渊不知道她是否能承受第四次。
而且牧澄是那样年轻,还不到三十。
年轻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唏嘘的。
三人在房间中没有聊太久。
邹闻渊靠着墙还没有想完该怎么安慰陶语然,两人就已经出来。
秦臻走在前面,陶语然像个鹌鹑一样乖巧地跟在大师兄后面。
秦臻不愧是公司的老总,做事有条不紊,一个接一个电话打出去,医生、护理人员、以及后续的各项准备都安排地井井有条。
而陶语然能做的,就是好好待在这里陪伴牧澄。
后续几天,秦臻邀请的各种医生大拿都发来自己查看检查报告后的结果——情况不容乐观。
已经到了晚期,即便是最优秀的专科医生也回天乏术。
秦臻没有发怒。
但陶语然注意到他右手捏着手机的手十分用力,手腕处有青筋凸起,显示着他此时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几人沉默地照顾着已经只能坐在轮椅上出去晒太阳的牧澄。
他咳血咳得更严重了。
因为化疗,他不停地呕吐,头发早已经掉光,整个人瘦的不成人形。
陶语然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模样,内心也跟着揪成一团。
牧澄却调侃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小苦瓜,整天都苦着一张脸。
“小苦瓜,本来那个礼物想等我死了再让人寄给你的,看见你这样,惊喜就早一点给你吧。”
牧澄扶着轮椅,让傻愣愣站在后边的小护工推着他带着陶语然去医院旁边的一间工作室里。
“咳咳……这是我临时办公的地方,有些乱,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