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辽骑一时语塞,主要是在大辽境内,根本没有这样的官职,实在不好形容。
“主将的大旗上写着‘河堤使’,里面的宋人看起来更像是百姓,而非士兵。”
“哦?”辽军队长微微眯眼,若有所思,“看来这水寨是为了运送漕粮而建,并非战时防御工事。”
他沉吟片刻,又道:“不能事事都等候都统决断,他们的人数如何?”
“无法确定,但目测不过千余人。”
“哈!”辽军队长忽然笑了,“什么时候就连这些平民也敢挡我大辽铁骑?传令,杀!”
号角声骤然响起,七百辽骑默契地散开,沿着两个船坞方向分批冲杀进去。
第一排约百余人,并肩前行,疾速接近寨墙,同时抽弓搭箭,朝着寨墙上的宋军河卒猛射。
寨墙上,王楚率领河卒严阵以待,弓弩齐举,而河堤使宋霖则被几名河卒拦住,不让靠近寨墙。
这是他们头一次直面辽人,尤其是这支精锐骑军。尽管他们清楚辽骑无法直接冲上寨墙,但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依旧让河卒们心头发紧,手心渗汗。
幸好,他们接受过严格训练,至少手中的弓弩还能稳稳握住。只是,在弓弦绷紧的瞬间,许多人还是下意识地吞咽唾沫,面色苍白。
就在河卒们等待命令的刹那,对面的箭雨已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寒光闪烁间,许多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箭矢贯穿,惨叫着翻倒在寨墙上,或是直接坠落而下,鲜血溅洒在冰冷的木板上。
但也有河卒在恐惧中拼命压下颤抖,强行稳住身形,击发弓弩,做出了反击。
王楚目睹瞬息间,百余名同伴惨死在箭雨之下,心中怒火翻腾,目眦欲裂,口中嘶吼:“杀啊!”
他猛地抬手瞄准一名辽骑,弩箭破空而出,直奔对方的面门而去!但那辽骑身形微微一侧,箭矢擦过面颊,狠狠钉入肩头!
他仿佛未曾察觉疼痛,任由弩箭嵌入血肉,肩头的鲜血顺着皮甲渗出,手中的弓箭却丝毫未停。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他双目死死锁定王楚,弓弦骤然绷紧,一支利箭呼啸而至,直取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