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棒停滞在半空，距离黑悟空的脑袋不过毫厘。

悟空猩红的双眼，映着观音菩萨慈悲的面容，内心翻江倒海。

他紧咬着牙，金色的气焰在他周身狂舞，仿佛一头即将挣脱牢笼的野兽。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观音菩萨再次开口，声音空灵，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悟空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黑悟空，又看了看观音。

“成佛？俺老孙当年就是被这‘成佛’两个字骗了！如今，你还要俺老孙再跳进这火坑？”

悟空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嘲讽。

他手中的金箍棒微微颤抖，似乎在挣扎着要不要继续落下。

“悟空，你着相了。”观音菩萨轻叹一声，“黑悟空是你的心魔，你若杀了他，便等于杀了你自己。”

“心魔？”悟空怒极反笑，“俺老孙的心魔，是你们这些虚伪的神佛！是你们用谎言编织的西天极乐！是你们对众生的操控和玩弄！”

他猛地将金箍棒指向观音，“俺老孙今日便要打破这虚伪的天堂，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佛，也尝尝被欺骗，被压迫的滋味！”

观音菩萨面露不忍，却依旧平静地说道：“悟空，你执迷不悟，贫僧也无能为力。”她素手轻挥，一道金光将黑悟空笼罩，黑悟空的身体缓缓升起，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悟空怒不可遏，正欲出手，却见黑悟空猛地睁开双眼，黑色的气焰在他身上爆发，竟然比之前更加强盛。

“悟空，多谢你帮我突破了瓶颈。”黑悟空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现在，该我好好回报你了。”

黑悟空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悟空面前，一拳狠狠地砸在悟空的腹部。悟空闷哼一声，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咳咳…”悟空捂着腹部，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悟空，你太弱了。”黑悟空一步步逼近，眼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一只卑微的猴子罢了。”

“你…住口！”悟空怒吼，却无力反驳。他曾经是齐天大圣，是斗战胜佛，可如今，他却连自己的心魔都打不过。

“哈哈哈…”黑悟空狂笑，他举起手中的黑棒，对准悟空的脑袋，“去死吧，悟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悟空面前。

“住手！”

来人正是菩提老祖。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手中拂尘轻轻一挥，便将黑悟空的攻击化解。

“师父…”悟空看着菩提老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不是已经抛弃自己了吗？为什么又要出现救自己？

“悟空，”菩提老祖语气平静，“为师说过，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徒弟了。”

“那你…”

“但你依旧是老夫的学生。”菩提老祖打断了悟空的话，“老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误入歧途。”

“误入歧途？”悟空冷笑，“俺老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推翻天庭的暴政，为了天下苍生！这难道是误入歧途？”

“天庭的统治，自有其道理。”菩提老祖摇了摇头，“你一介妖猴，岂能妄图改变天命？”

“天命？”悟空怒极，“俺老孙不信天命！俺老孙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