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柳如风秘密的与党项接触。在他铲除国内异己之时,让党项在边境生事,以此来转移陛下的注意力,让他们南晋安然度过危机呢?”
一番话,叶定边神色已然阴沉了下来。
他眉头微凝,锁成了川字,旋即点了点头。
“倒不是没这种可能!陛下的这一招其实算不得多高明,很容易被看透,柳如风只要不是太傻,应当可以看破才是。”
斜眼看了一下叶定边。
又是轻笑一声:“臭小子,你他娘的真会给爷爷出难题,看来此事明日要找机会单独面呈陛下了,也好让其做个完全的准备。”
“不过你最好也寻思寻思,因为我估摸着,此事既是由你提出,多半陛下会让你找解决的法子。”
叶玄直接苦笑,摊了摊手。
“合着孙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哪能说是不痛快,此也算是功绩,与你自是有大大的裨益。”
“呵呵,裨益孙儿暂时没看出来。不过孙儿知道,若是孙儿真替陛下想了一个万全之策,若是让南晋人知晓,铁定想要扒了孙儿的皮。”
说着,随之抖了抖肩膀,一脸的自嘲模样。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既为大靖臣子,自当要替大靖替陛下考虑,至于其他不是你我该考虑的。倘若事事瞻前顾后,又岂能成大事,明白吗?“
倏然间,叶定边神色一凛,对着叶玄训斥道。
“嘿嘿,孙儿就是开个玩笑,您老怎么还认真起来了。”
“您也不想想,若是孙儿当真是一个瞻前顾后,不知立场之人,那孙儿先前又怎么会替陛下谋划对敌策略呢?自然,更不会有今夜的保驾勤王了,您说是也不是?”
叶定边的脸色稍霁,轻轻点头。
“这一切爷爷自然知晓。其实,爷爷说这番话,也并非要训斥你什么。而是要告诉你,当初是你信誓旦旦发下宏愿,要辅佐陛下完成一统天下之伟业的。因此,你更要坚定信心,心无旁骛。”
“要知道,一统天下非一朝一夕之功,更不可能一切都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如今九州天下,我大靖虽是独大,但四周却小国林立,更有如突厥这般强国,党项和南晋这样的野心家。想要将他们一一收服,不流血不死人是决计不可能的。”
“因此,到时你若是对自己的敌人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就是在自掘坟墓!”
“或许爷爷所言这些于你而言都是废话,爷爷也希望都是废话。”
又是一声长叹。
叶定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随后,老人又问了叶玄有关在渭水河堤他们离去之后,叶玄是如何与吴忧将嵬名河车所率领的铁鹞子一网打尽事情。
当听得叶玄用那火药近乎是一轮就将铁鹞子给全军覆灭之后,整个人端坐在车内,许久没发出一句话来。
最后只说了一句决计不能将这火药配方流传出去,在得到叶玄果决的回答后,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