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皇后怎么都是有问题的了,在井下你还看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魈,更加证实了这一推测,但是她已经派了卫云长来监视国师府的一举一动了,却又故意遣我师父,以交流为名,从旁打听,说明国师可能并不在她手里。”
夜漓揣测了一会儿道:“难道是国师为了躲避皇后的迫害,自己躲起来了?”
鹤青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夜漓摇头道:“不对啊,那日在国师府门口,二皇子的话句句意有所指,都在指摘皇后与国师之间不清白,皇后又怎么会对国师下手呢?”
鹤青刮了刮她的鼻尖:“傻瓜,你忘记子初了。”
“哦...”夜漓后知后觉:“对,国师喜欢男人,他就不可能喜欢皇后,难道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唔...那也不对,如果国师真是躲起来了,有卫云长在场,他也不可能随意现身啊,你师父又能探到什么呢?”
鹤青摇头道:“玄宗行事向来不畏强权,只为了能惩奸除恶,匡扶正义,也因此曾推翻过当权者,早些年师娘...”提起于氏,他微微一顿,看来于氏的死不仅影响了万锦年,对鹤青来说也一直是心结,过了片刻他才说道:“师娘刚去世时,为免睹物思人,我师父曾去关外云游过两年,期间路过一个叫菏泽的国家,就帮助当地的百姓打败过一个被恶鬼俯身的城主,此事远近闻名,所以即便国师不亲自现身,只要国师府里还是有他的亲信的,与我师父讲明实情,他是一定会出手相助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国师并不是自己躲起来的,而是落到了别人手里...”
夜漓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五官都凑在了一起:“你是说这小小的西虞国除了一个皇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兴风作浪?”
鹤青点头道:“但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夜漓叹息:“唉,真这个国家还真是流年不利,时运不济啊,虽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吧,这妖孽也太多了。”
万锦年见不到主人,起身便要告辞,国师府众人也没有理由挽留,大家都是走个过场,拱拱手行个礼也就散了。
人刚走,鹤青便对夜漓说:“我跟着师父去看看,你先回别院休息。”
“那怎么行,”夜漓一把拽住鹤青,像是怕他跑了似的:“万一你师父又让你来杀我,难道那套忠义难两全的戏码又要再演一次么?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头又捅自己一剑可还行。”
鹤青哭笑不得:“不会的...”
夜漓低头拨弄指甲:“要是别人也就罢了,那可是从小抚养你长大成人还传你技艺的师父,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啊?”
鹤青摸着夜漓的头道:“你放心,正因为我是师父带大的,才更懂得正邪之上,更有善恶。”
夜漓冷哼一声道:“切...说得好听,你师父年轻时或许还是个明事理的,但现在的他就是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夜漓,”鹤青正色道:“你不能这么说我师父。”
“所以你就带我去嘛,只是探听消息,又不会跟他起冲突。你说我就是回去了,又担心你的安全,又担心你会被你师父撞见,一个人在那儿胡思乱想,能休息好么,还不如让我跟着,再说了,你自己的身体都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夜漓越说越小声。
眼看万锦年就要离开了,鹤青见拗不过夜漓,只能由得她跟去了。
万锦年一行人离开国师府,就坐上马车,一路从京畿进到城中,他们并没有回教坊司,居然直接入了宫。
西虞国国土虽不如中原辽阔,皇宫还是相当有规模的,便是及不上南朝的宫殿这般雕梁画栋,气象万千,倒也算得上是金碧辉煌。
怪的是他们从宫墙翻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多处宫殿都在维修建造。
夜漓咂嘴道:“皇后也真是好兴致啊,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大兴土木,建造宫殿。”
环顾四周,差不多只有一处宫殿未在修葺,那宫殿琉璃顶、檀木梁、白玉阶,承重的柱子涂满了金漆,原本应该种上花树异草的盆栽现在都摆放着珊瑚株,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形成“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之景象。
夜漓瞧着这布置,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看着万锦年入宫后,夜漓便使用惯常的手段,以摄魂术控制了门口的守卫,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宫去了。